“我可沒你那么樂天派,到時候咱們?nèi)ソ吙纯?,能不能做一根魚竿之類的,釣一點小魚充充饑,以前我們守薩蘭江的時候老這么做。”
棺材板很有經(jīng)驗,畢竟他以前在這邊駐守,地形還是很了解。
自己和死瞎子對于巴倫西亞的了解知之甚少,只是知道有平原,湖泊,山脈,大江,當(dāng)然這些東西格蘭威爾也有。
有那么一瞬間,竟然有些想自己的故鄉(xiāng)了。
“麥田,原野,森林,小溪,大山?!彼老棺涌粗混F氣籠罩的看不見的前方嘟囔著。
諾曼問道:“咋了,你也想家了?!?p> “什么叫你也,你莫非也想家了,在我之前?!?p> “口誤而已?!?p> “哼?!彼老棺訑[著個臭臉,很像以前的面孔。
呼扇!
天空中又出現(xiàn)了巨龍飛過的聲音,只是這次比較倉促,更像是逃跑。
轟隆!
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
“又啥情況???”棺材板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忙發(fā)問道。
諾曼趕緊讓賤骨頭他們停下,告訴他們原地等待,自己去看看,萬一是蛇翼龍,大家也好能躲避開。
諾曼低下身子,走路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把直刀握在手中,雖然碰上蛇翼龍不一定能做什么,最少能給自己壯壯膽,手無寸鐵。
“這個靈魂…很強大嘛…”羊頭惡魔忽然在自己的耳邊竊語,“如果你能殺了他,我可以考慮不再在午夜折磨你…”
看來羊頭惡魔已經(jīng)知道前面不是蛇翼龍,最少聽他的口氣,更像是一個人。
走出了幾十米,隔著霧氣,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走近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頭不知是死是活的巨龍。
這條龍體型并不大,翼展約莫只有十幾米,大概不久前才脫離了幼龍的名號,進入成年。
它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傷痕,不少傷口外翻著,有的已經(jīng)露出了骨頭,地上還有不少黑色的鱗片。
諾曼仔細(xì)的看了一下,用手摸了摸這頭剛剛成年的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體溫,八成是死了,這時才發(fā)現(xiàn),它的肚子被劃開了一道極長的口子,內(nèi)臟流了出來。不用八成,肯定是死了。
而這條龍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躺在泥地里,同樣不知道死活,身上大小傷痕很多,幸好不怎么致命,生還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給我他的靈魂,我需要這個靈魂…要不然我就在今夜來折磨你!”羊頭惡魔很急切,甚至是迫切,連語氣都沒有往日的奸詐,而是十分著急。
“偏不?!敝Z曼陰狠的笑著,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活著,看來是最后摔到昏迷。把那人扶了起來,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往回走著。
我為什么要救他呢?諾曼心中想著,連我都自身難保,還要狗拿耗子的拽上一個不相干的人。莫非只是為了報復(fù)羊頭惡魔,就是不讓他得到這個靈魂。
自己很想把這人撇在這,但轉(zhuǎn)念一想,大家都是潰兵,雖然以前地位相差很高,但現(xiàn)在,這位龍騎士和自己,同樣破衣爛衫,算了,還是把他拽著吧,就算是死,還能有個伴。
諾曼一邊想一邊扛著這個人往回走,棺材板發(fā)現(xiàn)了自己,喊道:“什么情況?!?p> 諾曼對著人渣們喊道:“一個昏迷的龍騎士,我把他拉起來了,不管是死是活,讓他跟老頑固做個伴吧。”
走到人渣們面前,他們圍了上來,這位龍騎士的胸口還有勛章,看來不是第一次參戰(zhàn),不過看年齡也就二十出頭,大概和死人渣們一樣,參軍比較早。
“老頑固啊老頑固,沒想到你還有個伴?!惫撞陌褰舆^龍騎士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和諾曼二人拖著他往前走。
賤骨頭和死瞎子重新搭起老頑固,跟了上來。
死瞎子道:“活脫脫一個敗軍像。”
“誰說不是呢。”諾曼回道,“賤骨頭,你說的那個沒了人的死城,要走多遠(yuǎn)?!?p> “順利的話,今天午夜以后應(yīng)該能到?!?p> 死瞎子愣了愣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從正午走到今天的午夜,甚至還要更久。我們撐得住嗎?還要帶著老頑固和這個連叫什么都不知道的龍騎士。”
棺材板倒是非常堅定,說道:“我們必須去,自來熟和肥豬他們沒等我們,八成也是去了那了。只要到了,肯定有吃的。而且我還要痛打一次那群忘恩負(fù)義的家伙?!?p> “你給過人家啥恩?除了打仗的時候你用盾牌頂著。”諾曼損他,并且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這還不夠嗎!”棺材板和諾曼兩人一邊一個拖著龍騎士,他探出頭來質(zhì)問道:“這他娘的還不夠嗎!上哪找我這么夠意思的人。”
“是是是,夠意思,夠意思?!敝Z曼連連應(yīng)付,棺材板還是很在意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的。
“臭嘴啊臭嘴,你哪都好,就是說話太難聽。我不是說你不會說話,你太會說話了,經(jīng)常把我們噎的接不上,你得改改。”棺材板語重心長,他覺得他說的不僅非常有道理,而且十分中聽。
諾曼笑了一聲,只回了兩個字:“偏不?!?p> 棺材板開始罵娘了,他肚子里只有百分之十的好話,剩下的都是些罵人的詞匯,發(fā)起瘋來,罵個三天三夜也是有可能。
一陣風(fēng)吹過,霧氣有如實體一般飛散,諾曼連忙道:“我們得快點了,霧散了半獸人斥候很容易發(fā)現(xiàn)我們。”
“嗯?!比嗽鼈凕c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午夜,薩蘭江附近。
大家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期間他們相互換了換。死瞎子和賤骨頭認(rèn)為扛著龍騎士比較輕松,而自己和棺材板也認(rèn)為抬著老頑固比扛著龍騎士輕松。
自己不信邪,大家也都不信邪,換了幾次就不再換了,只因為結(jié)果都是累,很累,腰酸背痛。
人渣們不敢點火把,在半獸人斥候的巡邏范圍內(nèi)點火把無異于大喊:我在這。
摸黑前進的壞處就是不知道摔了多少次,龍騎士還沒有醒,讓諾曼他們摔了幾次好像昏迷的更深了,老頑固則瀕臨死亡的邊緣,探了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