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村子里的人再也沒有看見洛陽,就這樣失去了他的蹤跡。
......
而在此時,和白瀾聊人生的歐陽老頭似有所悟,不過,他看了看劍,便不在管,又開始了聊天模式。
對面,白瀾一副高手模樣,侃侃而談,扇子一擺間,又變字了。
“高手寂寞”再觀他一臉感慨的神情,似乎又那么點樣子。
“看到對面那小子了沒有,跟我學了倆年,鬧著要去報仇,我也沒辦法,只好在這守這他了”白瀾似乎忘記了剛才嚇的哇哇直跳的樣子,這般面不改色的吹噓道。
可惜,老頭這時早看出來他的虛實,正喝酒納悶呢,被一個凡人騙了,枉為王者呢!
“老頭你有好東西怎么不早拿出來?”
白瀾一手搶過,剛喝了一口,便倒地了。
“沒黑呀,怎么這么多星星?”迷糊間,還一手把酒葫蘆揣進懷中。
老頭啞然,屁股上踢了他一腳,便不在管,觀看戰(zhàn)場去了,神思有些晃忽。
“不過小小凝丹,就敢妄言滅宗,小子,好膽”
老人一眼便看穿了洛陽的深淺,嘴唇微動間,話便傳出,浩浩乎如雷音,震徹耳膜。
洛陽的耳垂流下血來,這是開始了么,可是他已經(jīng)沒力氣了。
洛陽望去,四面八方都是尸體,讓他想到了項羽,此刻是否也如他這般無奈,不是面對那江東父老,是對那畔側的嬌人,即便擁天下又如何,還不是不能守護。
洛陽不想像項羽一樣帶遺憾而終,他想滅了宗再走。
手掌再握不動魔劍,血染手上,全身無一處完好,他已力竭了,此刻就算是凡人,也能把他一腳踩死。
洛陽不甘,他還沒有殺完呢,青憐會不高興的。
煞氣侵染他的神魂,臉上越來越難看,他背靠著劍,側身看了看劍。
“我不反抗了,這命給你,你能幫我的對不對?”
洛陽輕聲問道,劍似乎感到了什么,一陣輕顫,算是回應。
纏繞在劍身上的那些如鬼魅般的東西全部注入洛陽體內,洛陽開始漸漸恢復,但是片刻,這些魂自洛陽天靈而上,吞噬著洛陽最后的神魂,但是他眉心自第一次閃過的印記又一次亮了起來。
那閃電印記護住了洛陽最后的神魂不滅,那些魂魄似在畏懼,繞著而動,不在視圖去挑釁它。
這一刻洛陽撤底的恢復了,不過眼里卻無一絲光彩,幽寂一片。
他看向來的老人,灰色的布衫上透著驚人的氣息,不過洛陽這時已顧不的其他,他一勢比一勢更高,劍揮而出,滅天勢,滅地式,但卻是徒勞。
那劍氣在老人一丈間便消失不見,明明他在那里,卻讓人感到他不屬于這個世界,洛陽心累,這便是差距么?他不信。
那老人就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看著洛陽想探又探不著的憤懣,卻無半點慈愛之色。
洛陽終于看清了現(xiàn)實,他仰頭看天,帶著怨氣,劍尖自心口而入。
“十萬八千劍”洛陽怒吼。
這是禁忌之學,他從異世帶來,他沒準備用,本以為實力夠強,卻還是心急了。
他有些無奈,有些后悔,不能去見姐姐最后一面了么,他看向對方,十萬八千劍傾瀉而出。
那不動如山的老人終于變了臉色,抬起手去抵擋,他在這劍中看到了威脅。
這一招,無差別攻擊,連帶著洛陽否被擊傷。
聚百里靈氣,為一方劍氣。
洛陽的血汨汨流著,天空中的血雨依舊下著,不時還傳來響動,洛陽分不輕這是誰的血,抹了一把臉。
天上飛劍如霜,攪動風雨,洛陽身上滿是傷口,已經(jīng)爛無可爛,同時也露出森森白骨。
“就這點本事,還敢來,如果在沒有的話就去死吧?!?p> 老人顯然動了怒,憑他一個王者,居然被一個螻蟻給傷了,而那死氣侵蝕,他感覺時日已經(jīng)無多的自己,生命還在流逝,這讓他不能忍了。
揮手間,一座靈力化成的山壓來,洛陽剛想去抵抗,卻見變成了巨劍,他干緊縮手回來,用魔劍擋。
洛陽被壓的吐血,順嘴角而下。
“失敗了么,也夠了,殺不死也算遺憾,可惜”
洛陽剛準備放棄,卻見,這一刻,魔劍脫手而去,立于洛陽上空,一刺便破了攻擊。
它無人指揮,卻如帝王臨天地,天空中雷響轟鳴到最大的一刻,不時有雷落下,炸起一座山頭,而魔劍每一揮,便有千劍而,老人想逃,他感到了這劍給他的強大威脅,他擋不住,他還不想死。他的每一次戰(zhàn)斗,都在消耗著生命,他也不敢去賭,他對這宗門毫無感情,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不過這一刻他退縮了。
未知的恐懼擊打著他的心頭,每一動間,心臟好像漏了一節(jié),這是身為王者的恥辱,但他卻不以此為恥,還繼續(xù)躲避著。
魔劍每一揮動間引動一方云雨,閃電瞬息而至,也加入了戰(zhàn)斗的行列,似湊熱鬧般,這一刻,卷雨如龍,霜電如風,組成一把劍,雷電化成一條金龍,和雨龍一般高傲的抬起頭顱,卻肯繞劍而行,交錯轉動,一金一白,繞魔劍,那魔劍自成帝風,渺視下方的老者,他一動間,似能把天捅開。
這已經(jīng)不是對戰(zhàn),而是碾壓,即便王者如他,這一刻連逃走的能力否沒。
這場劍的升化,在這血雨中演繹的琳璃盡致。
魔劍上纏繞的二龍終于匯成了一把龍劍,劍尖一指,轟然向老者刺去。
老者絕望了,他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這一劍,攪的逝血殘陽昏天暗地,驚的龍歸劍杳萬里狂殺。
一代王者,卒。
血氣翻涌間,注向魔劍。洛陽望天,笑了,心愿已了,他沒什么可憾了,魔劍緩緩落下,支住了洛陽將要跌倒的身子。
洛陽單漆跪地,勞累至極,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浸染了血的吊墜,他想起了那容顏,那人那景。
“我?guī)湍銏蟪鹆四?,我也來陪你了,其實很早就想告訴你,很喜歡你了呢,可是來不及了”洛陽低頭,喃喃道。
魔劍吸收完血氣,靜靜的立于那,而洛陽再也沒有了摸劍的力氣,側頭看了它一眼,僵硬的一笑。
“謝謝你了呢,幫我報了仇”
那劍似乎也充滿不舍,劍鳴一聲,搖了搖劍身,可惜洛陽不懂,只當對自己的回應罷了。
劍尖一點洛陽,一滴血注入劍中,隱而不見,洛陽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他略一思所便明白了。
“臨死之前,能得一認可,算是我的幸運呢還是不幸?”
劍身在顫,不舍洛陽,劍有靈,通而識人。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你該有個主人陪你撕殺,陪你征戰(zhàn)的,而非埋于黃土?!甭尻栞p聲說道,切斷了與劍的連系。
那劍發(fā)出一聲聲清亮的聲音,不愿離開,最后,他一劍射出,刺向那二人組那邊,震碎了洞穴,老頭笑了笑,有些無奈,他知劍的意思,一直觀看,并未幫忙,不是不肯,只是因為用不著,因為有劍在。
這一切,洛陽不得而知,他的雙眼漸漸迷離,洛陽仿佛回到了那天:一只黑色小獸跳上窗沿,窗外雪花漫漫輕舞,一黑一白,一靜一動,仰天看雪的小獸,那跳動的雪花,輕吟慢舞,而他喜歡的人,溫潤如薔薇的眼,眨巴眨巴間凝望。
洛陽苦澀的笑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而畔響起童稚的叫聲。
“姐”“姐”那一聲聲的叫聲中是無盡的思戀,洛陽眼角流下了倆行清淚,夾雜者血在洛陽的臉上滑下。
天落血雨間,滿山尸首,一人一劍立于山峰,這雨,是為誰哭泣。
血雨霧花,是誰浸染了這滿城風采
月下花前,是誰勾起那濃濃的思戀
紛紛擾擾,是誰負了誰的錦瑟華年
三千世界,存歿參商,
白骨如山,公子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