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毅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那抹紅向自己走來,像是盛放的薔薇花瓣被風(fēng)吹落,飄進(jìn)了湖里。剎時間心潮窄涌,要將人淹沒其中。
他就坐在廊邊,眼中似含了秋水,蕩漾著,折射著日光。
他的眼睛此刻看不見滿樹的石榴花,也看不見姹紫嫣紅的薔薇,更看不見她身后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丫頭。
此刻他的眼中滿滿都是她,慢慢的他的目光便變了樣,仿佛此時她只是一只柔弱無害的小白兔,而他則是饑腸轆轆的餓虎,正看她一步一步的走進(jìn)他的領(lǐng)地。
忽然,他的臉上泛起一抹笑,還透著一絲邪魅。
李靜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的錯覺,而且他看著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讓她羞紅了臉。
兩個小丫頭還在呢,他怎么這般無禮的看著她!羞死人了!
“你……”李靜剛要說話,鐘毅便牽起她的手輕輕一用力將她拉進(jìn)自己懷里困住,擺手示意丫頭們退下。
知春、知冬都識趣的離開了。
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手心,酥酥麻麻又有些癢的觸感讓她一驚,臉上的紅已經(jīng)蔓延到了頸脖上。
“你干什么!在外頭呢!”
“你的意思是,在屋里就可以了?”
他嘴角一揚,作勢要將她抱回屋里,嚇得她連忙從他懷里跳了出來??吹苗娨愦笮Σ灰?,李靜這才知道他是在逗著她玩呢!
“你還笑!”李靜四下看了沒別人在才放下心來,甩了個眼刀子給他。
“好好,我不笑了?!辩娨闶掌鹞Γ謱⑺缴磉呑?,“今日這裝扮,甚美!”
李靜沒心思理會他的夸獎,看著他那張白皙的臉,忽然突發(fā)其想,“你幾歲?”
鐘毅臉色一變,心中懊惱,這副書生樣兒的皮囊果然不得她喜歡。她素來是喜歡自己以前那樣陽剛一些的男子。
鐘毅這副破身子他已經(jīng)花了三年時間鍛煉,身體雖然已經(jīng)強健了不少,可這臉皮實在太難改造。無論怎么風(fēng)吹日曬,只要休息上幾天又能白回去。
加之這些日子天天在禮部學(xué)禮儀沒曬著太陽,白的更加明顯了。
“你猜?!?p> 小孩子么,還玩這種游戲?!澳愕降锥啻??”
“我多大你難道不清楚么?!?p> 李靜一愣,隨即一想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上剛剛褪下去的紅又以更加兇猛的速度重奪領(lǐng)地。
“好了,不逗你了,我?guī)闳€地方?!辩娨阏?jīng)經(jīng)的看了看她,這身衣服不行。
“去哪兒?”被他這么一鬧,兩人之間倒是沒有那種生疏之感。
“先進(jìn)屋!”
兩人剛進(jìn)屋,長安便送了一個包袱過來,李靜打開一看,竟是一套月牙白男子常服。
“這是?”
“去換上吧,帶你去看劃龍舟?!?p> 李靜對男裝不算陌生,曾經(jīng)年少時她也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無趣的性子,那時愛熱鬧,逢年過節(jié)她必是要換上男裝出宮去玩上一玩的。
想想自己竟好些年沒去看過這些熱鬧了。
見鐘毅興致勃勃的樣子,李靜竟有些不忍拒絕,拿起包袱便去了屏風(fēng)后面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