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以條交友
沒有出乎馮晨的意料，辣條果然受到了歡迎。吃了一輩子卡楚巴的庇護所居民們嘗到辣條就好像齋戒了三年的壯小伙子看見肉一樣，完全欲罷不能！馮晨看到陳明月在機房里吃辣條，看到荊行遲離開基地時吃辣條，甚至看到柳靜清早去上班也往嘴里塞根辣條，僅僅幾天時間，辣條已經(jīng)成為了庇護所居家旅行必備零食。
在這幾天里，馮晨并沒有離開地下基地，他難得地窩在家里讀馮諾依曼機的操作手冊，一邊根據(jù)所學內容進行思考。說實話，馮晨從來沒有這么認真地學習過，從前他一向得過且過，而在這陌生的世界里，只有學習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馮諾依曼機的專業(yè)模式確實比較復雜，比如要用最少的物資生產(chǎn)出最多的產(chǎn)品，并且盡量實現(xiàn)循環(huán)利用，比如同一批原料在第一次生產(chǎn)時就要考慮到處理問題以便進行第二次生產(chǎn)，再比如馮諾依曼機出現(xiàn)模塊損壞時應該如何調整……每一個問題都需要馮晨深入學習，需要背誦的內容已經(jīng)遠遠超過當年高考了。
學習之余，讓馮晨納悶兒的是，自從住進5901后，他還沒看到過林薇薇呢！那天和柳靜一同回來后就找不到小丫頭，手中那盒辣條自然也沒有送出去。到今天，他已經(jīng)把盒子里的辣條消滅大半，剩下的實在吃不動了，小姑娘卻還不見蹤影。
奇怪……莫非林薇薇心情一變搬家了？！
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就在這時，馮晨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恕昂傺?！嘿呀！”的聲音，他打開門一看，正看到林薇薇把什么東西推進自己的房間。
馮晨招招手：“林薇薇！你回來啦？！”
“呀！是馮晨?。『镁貌灰姡∧愫醚?！”林薇薇說著，開心地朝馮晨揮揮手。
馮晨走出門：“你在干什么？”
與此同時，林薇薇房間的門內傳出一個女孩的聲音：“林薇薇，是誰在說話！”
那聲音有點兒不開心，這讓馮晨想起了陳明月，那姑娘也是整天不開心的樣子，難道林薇薇把陳明月邀請過來了？不對，陳明月應該在母機機房值班啊！
林薇薇說道：“是馮晨！我的小弟！”
對了，自己還有林薇薇小弟的身份呢，馮晨這兩天沉迷啃書都忘了這茬了，當然，馮晨也不想記住這事兒就是了。
林丫頭開心地揮揮手：“里面是唐兜兜！馮晨你也進來吧！”
說著，小姑娘蹦蹦跶跶地進了房間。馮晨低頭沉吟：看書也看了好多天了，該看懂的都看懂了，看不懂的一時半會兒也啃不動，既然小姑娘邀請，那——嗯！那放松片刻也未嘗不可。
馮晨回房拿起裝著辣條的盒子，來到了林薇薇的房間。
林薇薇的房間要比想象中簡單許多。一進門左手擺著一張桌子，桌前擺著兩把椅子。一張小小的床緊靠在與門相對的墻邊，床上卷著一疊褐色的小被子。床邊有一只床頭柜，柜子上擺著好幾只刀。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
馮晨也看到了那個叫唐兜兜的女孩，她和林薇薇差不多，都是八、九歲的樣子。她長著一雙格外有生氣的大眼睛，小臉生白。令馮晨在意的是，唐兜兜坐在一只手工制作的輪椅上，兩只褲管都空蕩蕩的。顯然林薇薇剛才推進門的就是唐兜兜了。
這小姑娘……
“你在看什么？！是覺得我沒有腿嗎？”馮晨才看了一下，唐兜兜便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不高興地說道。
“呃……不、我沒有?！瘪T晨擺擺手。
“啊呀！豆豆你不用擔心！馮晨不是壞人！他是個大好人！我剛才和你說了喔，馮晨是我的小弟的喔！馮晨是我的小弟，所以肯定是好人的喔！”林薇薇跑過來，顛三倒四地說著，一邊拍著唐兜兜的頭。
唐兜兜的腦袋被林薇薇拍得一點一點地，不過她顯然沒有注意這一點。她愣了一下，隨即睜大眼看著馮晨：“林薇薇的小弟？！你還真當林薇薇的小弟？天吶！你傻了嗎？！”
馮晨覺得自己的臉色幾乎繃不住，在心里默念：熊孩子，都是熊孩子，和熊孩子計較什么，對吧？！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誰如意……
“馮晨不傻，我跟你說哦，柳姐姐還要讓他操作母機呢！當時我在場哦，是柳姐姐親自說的。只是他太弱了，豆豆我跟你說，他肯定連你也打不過！”
一道閃電劃過馮晨的腦海：連豆豆也打不過……連豆豆也打不過……
莫非，唐兜兜就是豆豆？
馮晨問道：“薇薇，你為什么叫唐兜兜豆豆？”
“因為這是她的小名啊，對了，我說的你連豆豆都打不過的豆豆就是唐兜兜哦！”林薇薇甜甜地笑著說。
請、請不要繼續(xù)強調這一點……馮晨捂著自己的心口想到。
別看林薇薇平時大大咧咧的、而唐兜兜好像對別人也抱著極大的警惕，兩個姑娘湊到一起倒是非常有愛。林薇薇表現(xiàn)得就像個大姐姐，對唐兜兜有求必應，甚至親自給唐兜兜喂水。唐兜兜對林薇薇也很依賴，每當林薇薇稍微走遠一點，唐兜兜就會不安地扭來扭去，時不時看馮晨一眼，好像馮晨會暴起傷人一樣。
馮晨知道讓小孩子信任你的方式是什么，等林薇薇又回到唐兜兜身邊后，馮晨拿出了準備已久的盒子：“對了，林薇薇，這盒辣條我早就想給你了！唐兜兜，你也可以吃啊！”
說著，馮晨打開盒子，辣條特有的香氣在房間里四散開來。
“哇！這是什么？”林薇薇叫道。
唐兜兜則吸吸鼻子，輕輕咽了一口口水。
“嗯？你們不知道嗎？”馮晨感到意外，據(jù)他觀察，這幾天辣條已經(jīng)普及到每一個人手中了，林薇薇那么愛吃，不可能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為什么要知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待在唐兜兜家里呢！我們有黑毛豬肉吃！一直沒出來！對了，我給你也留豬肉了！哇！這些紅色的條條好香啊！”
“這些叫辣條！是我用馮諾依曼機——”
馮晨還沒說完，林薇薇就拿起一根辣條，遞給唐兜兜，又給自己拿起一根：“豆豆你吃！哇，聞著好香！口水都流出來了！啊——唔——嘶！嘴里著火了！好好吃！”
唐兜兜也叫道：“好好吃！”
兩個小姑娘便開開心心你一根我一根地吃起了辣條，完全忽視了馮晨的存在。
馮晨：……小姑娘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