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是想訓(xùn)練他們，但你有沒有感覺你太冷漠了些？”程鸞跟在季云身后。
“那又如何，他們只需要學(xué)到本領(lǐng)，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一分活下去的機(jī)會?！?p> “但他們都不親近你?！背帖[有些焦慮，她不喜季云又變成書中那樣的，孤身一人，連個朋友都沒有的樣子。
“只有你最早救下的白虎和君白鶴幾個人對你有著尊敬，也多是出于救命之恩。你這樣可不行。”
季云聽著她的分析，看她無比上心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她怎么那么關(guān)心自己。
“你可不能這樣冷冰冰的，看那些人，分明將你當(dāng)成只要實力足夠就可以取代的存在了?！?p> “有什么不對嗎？對于妖獸而言，他們的世界原本就只有實力二字?！?p> “你錯了，你要否認(rèn)你的情感嗎？”程鸞默默捏緊了拳頭，“你受傷的時候不會感到孤獨和難過嗎？你接受到別人的幫助的時候，不會感到溫暖嗎?”
如果妖獸真的沒有感情的話，當(dāng)初的季云為什么會舍命救她，為什么會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挖掉鱗片甚至骨頭給她做成法器。
他的感情明明比人類還要深刻的多！
“你看那朵花，開的多艷？”季云垂下眼眸，沒有回應(yīng)程鸞的質(zhì)問，而是指向了旁邊草地上帶著朝露的白色花朵。
“但它卻只能美麗一瞬，這花總有凋謝的時候。沒有一種情感是能夠永恒存在的，你救了我，我什么都忘記了，你豈不是更難過？”
“......怎么會，只要我還記得你就跑不掉！”程鸞沒想到，季云居然會將話題扯的這么遠(yuǎn)。
他是覺得，自己給不了永遠(yuǎn)，便不想要給嗎。
想到季云身上一直有的詛咒，程鸞便覺得揪心的難受。
就算季云以為對她已經(jīng)講得很明白了，程鸞還是橫插了他們訓(xùn)練一腳，硬是拉著季云親民的當(dāng)起了一幫妖獸崽子的教練。
她自己也興致勃勃的加入了訓(xùn)練的隊伍。
季云教的都是真正的殺招，而不像是另外幾位教的都是自己祖?zhèn)鞯慕^技。
效果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這下這幫小崽子們才算知道，這個女人的嘲笑還是有道理的，一個個對程鸞多了不少的好感。
畢竟這才算是學(xué)到了真本事。
而且老大看上去也沒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
訓(xùn)導(dǎo)他們的時候比君白鶴溫柔多了，教習(xí)的時候也比白虎細(xì)心多了。
一個個臉上多了親近，還愛往季云身邊扎堆。
大抵是知道老大是個面冷心熱的人，跟妖族們相比，那些人類就顯得矜持的多了。
程鸞之前開鋪子的時候，什么樣的人都見過，按照這個小說的世界觀來說，妖族心眼比較直，只分純善和純惡，不像人類似的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
再親近的人都有可能會背叛，反而對手有時候還能惺惺相惜，程鸞也懶得跟季云之外的人打交道。就一個死腦筋的季云就夠她忙的了。
帶孩子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季云臉上漸漸多了笑意。
從鐮刀組織建立之后，為了維持老大的威嚴(yán)，給孩子們安全感，他就已經(jīng)很少笑過了。日子久了，便覺得本該如此。
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最開始帶著一幫小孩子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