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難得語速很快,她說“殿下不必道歉”,聲音輕得快被風雪淹沒,但說完就上了馬,手指突然變得不得要領(lǐng),僵硬地抓住小半截手韁,板著臉問道:”殿下要去寒寧臺嗎?“
林邊寒有看到,顧岑的耳朵有點紅。
他輕笑了一聲,嘴角勾起挺淺的弧度,斜陽般照沐,他看著顧岑溫柔地說:“去啊。”
林邊寒上了馬,坐在身后,手很從容不迫地搭在她腰側(cè),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落在她頸邊,輕易燙紅了她的肌膚,他在她耳邊低沉道:“孤還沒帶顧大人滑過雪呢?!?p> 眼前有掠過的鳥,散的云,銀枝樹掛驚喜的藏著一朵潔白的小花骨朵,被寒風顫巍巍吹晃,不小心掉落在馬鞍上……他的衣袂上。
林邊寒拾起了,撣去花骨朵上冰涼涼的水汽,玩心未泯似的將其別在顧岑的耳后,手指微涼碰到顧岑的耳朵,一小截耳垂,雪白,又透著紅,有微熱的溫度。
他肉眼可見的見到,顧岑耳朵上的紅一直蔓延到后頸。
顧岑肩背有些僵住,甚至有想抬手去摸那朵花的意思,但她剛要抬起手,就被林邊寒把手按了回去,他用一種很沉穩(wěn)的語氣說道:“顧岑,專心騎馬?!?p> 仿佛玩心未泯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
顧岑只好硬著頭皮讓自己好好騎馬,盡量不去想別在耳上的小花骨朵。
好在林邊寒并沒有太過放肆,在臨了快到之時,將那朵小花拿掉了。到了寒寧臺后,外頭陸陸續(xù)續(xù)停了數(shù)輛香車寶馬。
“顧大人,孤只身同你一道過來,你到時候不會拋下孤不管吧?”下馬之時,林邊寒看了顧岑一眼笑道。
顧岑背靠著他稍微整飭了一下馬背坐騎,聽到他的話,動作微頓了頓,平靜回答:“微臣不會?!?p> 進了寒寧臺后,侍從帶著林邊寒和顧岑前去更換衣裝。
顧岑依照寒寧臺里的人指導(dǎo),換上衣著,曲腿綁護膝時,聽到頭頂上傳來林邊寒的聲音,“顧大人,你會滑雪嗎?”
顧岑綁緊了護膝,不動聲色道:“會一點?!?p> 其實只要是他感興趣的項目,她都用心去學過,為的就是哪一天他一時興起了想拉著她,她不會掃了他的興。
“我們來一場比賽吧,顧大人若是贏了,孤隨你如何。”
顧岑眼睫微動,手指靠近手心的位置,輕輕抵住。“輸了呢?”
林邊寒俯身湊近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低沉好聽地說:“輸了,顧大人陪孤一晚?!?p> 其他人已經(jīng)在冰嬉場上玩得不亦悅乎,尤其是林莫跟林邊想幾人,甚至還刺激的玩起了在冰面上射擊。
還是林之鶴率先發(fā)現(xiàn)了剛從場外進來的太子殿下和顧岑,他一喊,其他人也循聲望去。
“師父!快下來!”林邊想激動無比的把手里的拋球朝顧岑的方向扔過去。
顧岑點足摩擦著冰面要滑下去接球,但身旁的人動作比她更快,咔噠一聲,慢悠悠從高處滑下去,接住了林邊想拋過來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