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林妃來了?!?p> 玉太后扶了扶手上的雞血鳳鐲子,淡淡地道:“就說哀家有些乏了了,讓她先在外面候著?!?p> 待林雪聽到傳話,自知是太后有意罰她,倒也不爭辯,俯下身跪在了殿外,從容笑道:“謝過嬤嬤代為傳話,還請嬤嬤代林雪問太后安,林雪在此謝過。”
此時太陽剛剛高起,林雪又被桂嬤嬤帶到了無遮蔽處,此時自是燥熱難耐,沒跪多久,額頭上便布滿了黏膩的細(xì)汗,可卻將她嬌弱的臉龐襯托的更加的楚楚動人。
“娘娘,這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舒服,主子便晚些再來看她吧。太陽這么毒辣,小姐若是除了什么事,可怎么辦?”小蕓見主子臉色蒼白如紙,忍不住心疼。
林雪苦笑道:“既是太后的意思,我若是走了,豈非大不敬?”
“可是,主子,不若我去尋殿下吧,他那般寵愛你,定不忍見你在這里受苦。”小蕓說著,正要離開。
“站??!”
“若是此時去找蕭景,太后娘娘只怕是會越發(fā)覺得我恃寵而驕,到時候,只怕太后娘娘會更加厭惡我,依著蕭景和太后的關(guān)系,他只怕是為難?!?p> “而我,不想讓他為難?!?p> “主子,那你就可以獨自受苦嗎?你到底犯了什么錯,太后要這樣罰你~”小蕓幾乎要哭出聲來。
豆大的汗珠從她嫩白的肌膚滑落,她依舊跪直了身子,“太后這樣做,自是有她的道理,你放心,我沒有那么柔弱,這些,我還受得起?!?p> 長春殿中,玉太后正悠悠地喝著茶,“林妃在外面跪了多長時間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已經(jīng)四個時辰了?!币荒贻p侍女朝她走過來,欠身道。
“那便傳她進來吧?!?p> 那婢女繼而走了出去,朝林雪福了福,道:“林妃娘娘,太后娘娘召你您進去?!?p> 小蕓聞言,臉上露出了絲喜色,趕忙走過去扶著林雪起身,林雪膝上犯疼,緩緩地站起來,朝婢女道了謝,才瘸著腿和她一同進了去。
“姑娘,我們太后只召見了娘娘,你不可以進去?!?p> 看著小蕓擔(dān)憂的神色,林雪撫了撫她額間的發(fā),淺淺地道:“我沒事的,你便在殿外等著我吧?!?p> 林雪見著眼前衣著華貴的婦人,便知道她就是太后,恭敬地欠身道:“妾身林氏給太后娘娘請安?!?p> 玉太后并未看向她,繼而又抿了口茶水,淡淡地道:“伺候的人就是讓你這般向哀家行禮的嗎?”
林雪向來聰慧,豈會不知她話里的意思,咬了咬唇,倒也乖順地跪下,只是這膝上又是劇烈的痛,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嘴上卻是依舊的恭敬,“妾身林氏給太后娘娘請安?!?p> 玉太后這才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緩緩地走到林雪的身邊,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向她。
“這姿色果然不錯,也不怪我的景兒會喜歡你。”
玉太后忽然用力甩開,林雪吃痛的倒在了地上。
“只是,不要以為他對你的喜歡,你便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p> “太后娘娘的話,妾身不懂,還請?zhí)竺魇??!绷盅┤讨樕系耐?,抬眸道?p>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玉太后別過臉,笑著看向林雪道。
“妾身有何錯?請?zhí)竽锬锩魇?。”林雪毫不示弱道,不論是誰,她都不能讓別人冤枉了她。
玉太后的眼眸泛著冷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生為景兒的側(cè)室,本該敬愛正妃,好好規(guī)勸夫君雨露均沾,可你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盡使些狐媚手段,將景兒迷惑的團團轉(zhuǎn),如此大錯,你竟不知?”
林雪笑道:“妾身與殿下是真心相愛,林雪從未使過什么手段,也沒有不尊重王妃娘娘,這錯,妾身不能認(rèn)?!?p>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看來不給你些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桂嬤嬤,給哀家掌嘴?!?p> “啪!”桂嬤嬤的手勁極大,她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個紅印,吃痛的倒在了地上。
“停。”玉太后嘴角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俯下身,扶起林雪的臉,“你看你這個模樣,何等的楚楚可憐,若是再挨上幾下,怕是這細(xì)嫩的皮兒便要破了,你可知錯了?”
林雪卻是一陣笑意,“林雪無錯,如何認(rèn)錯?只是太后娘娘在此濫用私刑,這便是皇家太后的風(fēng)范嗎?”
“你!”玉太后美麗的蛾眉逐漸扭曲了起來,顯然是被她激怒了,“好。”
繼而走上前去,坐在榻上,“桂嬤嬤,給哀家繼續(xù)掌?!?p> 可桂嬤嬤卻是有些猶豫,“太后娘娘,若是景王爺知道了,那……”
玉太后聽此,更是生氣,“景兒是哀家一手帶大的,他難道會為了這個女人忤逆我?還不快掌!”
“啪!”卻是好像更大的力道,她不覺地倒在了另一邊,臉上幾乎被蹭破了皮,耳朵也是翁翁作響,她咬了咬牙,繼而重新坐起身,卻是又一巴掌……
皇宮閬苑東廂房里,蕭景仿佛看見了林雪受傷的情景,一種許久未有過的驚恐之感漫步全身,他隨即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還好是夢。
不知為何,他覺得頭有些痛,繼而轉(zhuǎn)過身,卻見玉瑾年睡在她的身旁,彌漫著嬌喘的氣息。
他一愣,她只記得他昨日去找了林雪,卻不想?yún)s睡在這里。
“殿下~”玉瑾年見楚王低頭看著自己,也羞怯地別過了頭。
楚王卻轉(zhuǎn)身,快速坐起,穿好了衣衫,淡淡地問道:“年兒,我為何會在這里?”
玉瑾年有些心虛,隨即轉(zhuǎn)過頭,“殿下,昨日你喝醉了,便進了妾身的房間,然后就……”
“是本王太沒分寸了,對不起,年兒,昨晚沒有什么不適吧?”
玉瑾年聽他這般關(guān)心自己,心里自是歡喜,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道:“妾身沒事,殿下昨夜對妾身很溫柔。”
他也回過頭,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俊眉一斂。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本來他與她做這事是最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為何他的心里會這樣痛呢?是不是怕林雪傷心?
對了,林雪呢?她曾與自己說過,她懼怕皇宮,她如今怎么樣了?自己真是荒唐,如何留下她一個人在那里……
他想到這,也不顧頭上的疼痛,為榻上女子蓋好被子,“年兒,你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p> “殿下……”玉瑾年一聲呼喚,可她的夫君卻是連頭也不回,便徑直走了出去。
她怎會不知他要去哪?只是死死地攥著被子,聽著手上的傷口結(jié)痂又裂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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