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只蒼蠅
鄭陽的詩作自是不錯,雖不及周少常的那首詞,卻也算的上難得之佳作了,眾人拜讀過后交口稱贊。
“哈哈哈!快哉!當(dāng)浮三大白!”鄭陽心懷大暢,哈哈一笑斟酒自飲。
其他人聞聲而來,看過詩作之后自是夸贊不絕,舉杯恭賀他得一佳作。
鄭陽來者不拒,又是一番痛快的暢飲。
稍傾,待人群散后,李慕不由咂舌驚嘆:“立新兄真是海量啊,如此暢飲真乃酒仙在世也~”
“哈哈哈…此人嗜酒如命,的確海量。但酒仙么…嘿嘿!我看還是酒鬼更為貼切些?!?p> “酒鬼便酒鬼,若時時有好酒可飲,便做個酒中之鬼又有何妨?哈哈哈~”
“呵呵~”李慕莞爾,“立新兄如此愛酒,放蕩不羈,此情此景倒是讓小弟想起一首詩來。”
“哦?一首詩?可是安之所作?快快念來!”鄭陽等聞言大奇,紛紛催促。
“非是在下所作,乃是酒中仙所作也?!彼麚u頭大笑。
“哦?酒中仙?哈哈哈!還真有此等人物?安之莫要誆騙我等,快快念來一聽?!?p> “嗯?!崩钅近c點頭,開口念道:“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xiāng)?!?p> “如何?”他念罷笑問,“以此詩形容立新兄可還算貼切?”
“妙妙妙!好詩!好詩!果然貼切得很吶~哈哈~”王令擊掌而贊。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xiāng)……嗯,的確好詩。安之,好文采??!”李松小聲念誦一遍后也不禁贊嘆。
“不錯,的確好文采!”
“哈哈!好你個李安之!適才還那般自謙言道不擅詩詞之道,卻是誆騙我等,該罰!該罰!”鄭陽笑罵。
沈文軒也微微一笑,道:“的確該罰,快飲上三大白!”
“呵呵?!崩钅綋u頭失笑,“此詩確非我所作,乃舊時偶遇一奇人之作也。”
“哦?莫非真有那酒中仙?”李松問道。
“天地之大,有我等未聞之人也不稀奇?!蓖趿钚ρ浴?p> “呵…”沈文軒輕輕微笑,心中卻是不信。
“故弄玄虛?!比~成不屑。
“……阿成!”沈文軒皺眉。
“哈哈~安之雖道非是他做,卻也亦是一首佳作,來來來的,諸君同飲一杯。”王令笑道。
“正是正是,同飲同飲。”
眾人皆是心思玲瓏之輩,紛紛插言笑談。
李慕也是笑了笑,沒去計較。畢竟此時此地,若真起了沖突,也不太好。
只是,呵呵……
有這段小插曲,那首詩李慕也言道非他所作,故此便并沒有四下傳閱,李慕自是不在意,他拿出那詩出來本便是為了調(diào)侃鄭陽隨手之為而已。
隨后,眾人自由暢談,各自喝茶飲酒,未有再指題,卻是一段自由為作的時間。這卻是要比指題簡單多了,眾人隨性而發(fā),神思開闊,不多時,便有不少人心有所得,揮毫寫下一首首詩作出來。
眾人自又是一番交流品鑒,而后選出其中佳作,由自云樓請來的姑娘們撫琴而歌,一番唱和。
李慕他們這邊自也是如此,李松詩才頗佳,之前指題未有所得,這段時間里卻是詩興勃發(fā),靈思不斷,接連寫出兩首詩作,文采飛揚,當(dāng)真是不負才子之名。
“長青文采飛揚,詩興勃發(fā),引得追云、彩霞兩位佳人矚目青睞,卻是讓我等好生羨慕??!”眾人笑而打趣。
“哈哈哈!我瞧著,那位紅菱姑娘似也對立新頗為傾慕吶!”沈文軒也笑道。
“打住……無福消受!無福消受??!”鄭陽聞言卻是豁然變色,連連擺手搖頭。
李慕看得好奇,心下不解。那紅菱姑娘他看了,長得并不差,樣貌清秀可人,身段修長窈窕,不知這鄭陽為何聞之色變,一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樣子?
一番詢問后,他得知緣由。卻原來,那位紅菱姑娘雖樣貌看起來乖巧清秀,不想?yún)s是有些特殊的嗜好的,用后世之言來說,便是那抖S。
這真是……
他一陣驚愕,后又莞爾失笑,覺得很有些意思。
隨后,其他幾人也各有所得,那葉成有些文采,也作得一首不錯的詠梅詩來。
“如何?”葉成對自己的詩作頗為自得。
“不錯不錯?!北娙它c頭附和,自是給些面子。
“哈哈哈!”葉成滿意一笑,把目光轉(zhuǎn)向李慕,“安之覺得如何???”
“嗯,還行吧?!崩钅近c頭。
“嗯…還行?”葉成笑容驀然一窒,“那,想必你是另有佳作了?或者…又是想起哪位奇人的詩作來了?哈哈哈哈~”他面露嘲諷之色,不屑大笑。
“阿成!”
沈文軒聞言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抹慍色。這葉成……今日實在是太不曉事,竟一再出言向李慕挑釁,他真的有些生氣了。
“子勛……”沈文睿也輕輕地嘆了口氣,張口欲說些什么。
“呵呵呵……”李慕忽然發(fā)出一陣輕笑,引得眾人詫異而矚目。
“安之…你……”沈文軒詫異,回頭看他。
“你笑什么?!”葉成卻是皺眉喝問。
“呵呵…我笑你啊?!崩钅叫χ?。
人生啊,總有些你想不到的麻煩事找上門來,讓人厭煩。他啊,最討厭麻煩了。
“什么?!你……”葉成大怒。
“欸?別急著生氣嘛~”李慕打斷他,“你剛才不是問我問題么?我這就回答你啊?!?p> “……”葉成。
“唉!說來啊…怕你不信。”李慕忽然嘆了口氣,看向他,神色變得平淡,“昔年…在下有幸于夢中偶遇一奇人,相談甚歡。臨別之時,那奇人留下無名書卷一冊,言道:世事艱難,生存不易,你我既有緣于此夢中相遇,便留下此書與你,聊作紀念。他日若有為難之時,可用此書之學(xué)以對之?!?p> “……嘿!”葉成瞇眼,嗤笑,“又是這般故弄玄虛!說來說去,你要如何?”
“呵~”李慕忽又一笑,輕輕抬起手臂,“我要……”
“安之……”沈文軒張口。
“……”沈文睿起身。
“揍汝!”
啪!
一聲脆響,殷紅灑落,某人猝然倒地。
“一來便莫名奇妙的找茬,神經(jīng)病,像個蒼蠅似的,惡心人,忍你多時了,如今總算舒爽了~你,也該滿意了吧?嗯?”
“啊啊……你……你!……”葉成驚怒。
“閉嘴!嗯…不過嘛…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既然來了,不留下點什么似乎的確有負此行,那便……”李慕一邊腳下狂踩著,一邊淡淡地說。
而后,他略一思索,拿起毛筆便刷刷刷地快速寫下了一篇詩作。
“如此,大概便行了吧?”他寫罷看了看,“哦…一時只圖爽快,差點忘了你寫的是首詠梅詩是吧?那…便再隨便寫一首吧……”
言罷,又是一陣落筆如飛,龍飛鳳舞。
“嗯,這下沒問題了。那么,諸位歡樂繼續(xù),在下家中還有事,告辭了。”
言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