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修煉場的生命源池。
云蒸霧繞,靈光熾盛,一股股勃勃的生機彌漫。
方揚和鐘磊徜徉其中,靈光噴發(fā),原力涌動間,渾身的傷勢以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那斷裂的骨頭渣子和筋脈也不斷復(fù)原,霹靂拍啦作響,好似炒豆子般。
“呼……”
感覺全身經(jīng)脈暖洋洋的,舒泰無比,方揚不禁身心愉悅起來。
“季老六,季老六!”
鐘磊對著源池外高喊。
“來了,組長?!?p> 聽到聲音,一個精壯的年輕人趕忙跑進(jìn)來。
“去,再往池里倒幾瓶生命紋理基液。”
說著,鐘磊指著自己泡在池里的肚子,比劃道:“我這肚子那么長一道口子,不愈合好,以后一用力,腸子都要甩出來。”
“好嘞?!?p> 季老六說完正要離去,想到了什么,臉色有點難堪,搓搓手,尷尬道:“組長,這基液可不便宜,這錢……”
鐘磊瞅著季老六那雞賊的德行,沒好氣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p> 隨即大手一揮,喝道:“錢算我的,以后會還給你,快去!”
季老六諾了一聲,屁顛屁顛的離開。
不久,季老六手里拿著五六瓶翠綠色的水晶瓶進(jìn)來。
他走到源池邊,小心地打開瓶蓋,生機氤氳而出,一股淡淡的新生氣息彌漫。
季老六順著往池邊的槽口,一瓶一瓶倒下去,那翠綠色的基液漸漸被吸收進(jìn)生命源池的水中。
不一會,方揚感覺全身傷勢又加快了愈合,結(jié)咖處莫名的癢起來。
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快速地長成老皮脫落。
看著不遠(yuǎn)處的方揚,鐘磊說道:“方老弟,老哥雖然給你結(jié)了飯錢,把充能鑰匙贖回來了,但那是我大方,不算你贏?!?p> 方揚挑了挑春山般的濃眉,一臉無所謂道:“反正我沒輸?!?p> 這場切磋,兩人打到最后,皆是奄奄一息。
打到再也動彈不得之時,還是季老六他們,將方揚和鐘磊兩人,從超重力擂場抬下來的。
兩個人最后誰都站不起來了,卻誰也不認(rèn)輸。
“我也沒輸?!?p> 鐘磊有點心虛,小聲嘀咕道。
雖然方揚天賦超凡,但好歹他年紀(jì)比方揚大了一輪有余,境界也比方揚高出幾階。
要是這場切磋算他輸了,那他這位星安局臨蘇分局行動組組長,老臉往哪擱。
見方揚也沒再說什么,這場切磋較量,輸贏爭論就算過去了。
鐘磊又問道:“方老弟,明天武道比試?”
“嗯?!?p> 方揚點點頭。
“好好比,這要是過了,入訓(xùn)試煉的名額就到手了。”
說著,仰起頭,一臉向往道:“星訓(xùn)營的入訓(xùn)試煉,那可真是一場英才盛會。”
“鐘大哥以前參加過?”
方揚問道。
想到以前,鐘磊一笑,說道:“七次,連續(xù)七次,沒一次通過?!?p> 然后,腦海浮起入訓(xùn)試煉時慘烈的景象,感嘆道:“我能每次活著回來就已經(jīng)是命好了。”
方揚頓時心頭一凜。
鐘磊雖然不是天驕之才,但天賦在星際人類中絕對是出類拔萃,連他的實力連續(xù)七次參加,沒一次通過。
也不知道是時運不濟,還是選拔太殘酷。
“那鐘大哥,你今年還參加嗎?”
方揚回過神來,問道。
鐘磊起身站起來,唏噓不已,“不去了,行動組手頭的事一大堆,今后就看你的了?!?p> 看著渾身傷勢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鐘磊走出生命源池,穿好衣服,轉(zhuǎn)頭對方揚說道:“你慢慢泡,我先回去了?!?p> 方揚跟他告了個別,鐘磊便離開了。
這生命源池頗為神奇,方揚在池子里又泡了好一會。
許久后,方揚全身的傷勢不僅基本愈合,這幾天沒日沒夜訓(xùn)練的疲憊感也一掃而空,感覺龍精虎猛。
可以回去了。
方揚心道。
于是起身走出源池,穿好衣服離開。
一路坐著磁梯離開了臨蘇分局地下修煉場。
不久后,來到地面上,眼前一片明媚。
終于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伸了個腰,方揚正要回自己的宿舍區(qū),只聽得一聲熟悉的叫喊。
“唱戲的,這邊!”
方揚順著聲音看過去,不遠(yuǎn)處,蘇筱月正沖著他不斷揮手,身旁還站著楚楚動人的林未。
看見林未兩人,方揚心里一暖,粲然一笑,馬上走了過去。
“唱戲的,你怎么好幾天才出來,我們都打算去找你了?!?p> 蘇筱月用手指著方揚說道。
方揚也不生氣,笑著說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們來是提前告訴你,明天早上早點出發(fā),下海。”
林未開口道。
“下海?”
方揚疑問道,“星際作戰(zhàn)局在海里?”
“恩,海庭?!?p> 林未微微頷首。
星際人類生活的地表早已被開發(fā)得七七八八,而星際作戰(zhàn)局經(jīng)常有武器研發(fā)測試,大規(guī)模絕密行動。
于是星戰(zhàn)局的基地,便建在海里,與星際科技局的星樓,一個天上,一個海里,遙相呼應(yīng)。
蘇筱月看著方揚那難以置信的神色,得意道:“沒見過吧?!?p> 方揚點點頭,確實是沒見過。
玉磯天宗派勢力不計其數(shù),人族一般都是活動在陸地上,只有東海之界那邊,才有無數(shù)的海族生活在海底。
中州太大了,億萬萬山河,方揚他連中州都沒出去過,更沒見過海族。
“不會要游下去吧?!?p> 方揚也是頭一次聽說,海底還能住人類。
“不用,也是地面?zhèn)魉停贿^離得遠(yuǎn),明天我們早點出發(fā)?!?p> 林未淡淡道。
“好,我知道了?!?p> 方揚點點頭,應(yīng)道。
林未說完又交待道:“那你待會回去好好休息,準(zhǔn)備好?!?p> 蘇筱月摩拳擦掌,激動道:“唱戲的,我們都是在四段比試場,到時候碰到你,我可不會手下留情?!?p> 方揚笑了笑,不說話。
林未五段初階,劃分在四段比試場,自然不用擔(dān)心和方揚撞上。
方揚又和林未兩人簡單聊了聊這幾天的基因潛能修煉,林未和蘇筱月也是談了談心得體會,三人都有所收獲。
過了好一會,方揚跟他們告?zhèn)€別后便回宿舍區(qū),他要好好休息,保證以最巔峰的姿態(tài)迎接明天的比試。
……
臨蘇市市郊,
遠(yuǎn)山如黛,近水含煙。
一棟磁浮地基別墅高高峙立,雕梁畫棟,大氣堂皇,如墜云霧。
在其中一座頗為精致考究的亭閣,全臨蘇市只有一百來把,不可多得的武道檢測尺,亭外赫然端放著一排。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健碩,英姿勃發(fā)的紅發(fā)少年,在檢測著自己的武道實力。
“嘭!”
“砰!”
嘀鈴幾聲后,紅光激射,少年身形迅捷如風(fēng),不斷躲避……
檢測尺里的霧屏數(shù)據(jù)不斷紛雜變換,統(tǒng)計著最后實力結(jié)果。
少年旋即從檢測尺基座上大步走了下來,一位站在亭內(nèi)的俏美侍女趕緊走上前,給少年擦汗。
未久,霧屏里的紅色數(shù)據(jù)定格:五段初階!
看著那醒目如血的紅色數(shù)據(jù),少年身旁的老仆激動不已。
走上前,他振奮道:“少爺,您以四段初階的境界測出了五段初階的實力,明天,四段比試場的第一只怕是手到擒來。”
少年一笑,淡淡道:“資格名額比試的第一有何用?!?p> 說著,雙拳握緊,咔咔作響,氣勢凌人,堅決道:“我要的可不止這些!”
……
浩水淼淼,碧海無波。
“錚!”
一點寒芒凌空,劍氣縱橫間,好似驚雷嘯聚。
“鏘!”
妙齡少女揮劍歸鞘。
“嘭!嘭!嘭!……”
驚濤炸裂,怒海翻滾。
許久,浪平海靜,少女身后的海里,涌出一條人魚,只見那人魚逐漸蛻為人形,身上披得赫然是“皮膚機甲芯片”。
那人雙腳點在海面上,漾不出一絲漣漪。
他看著少女,平靜道:“七妹,父親讓你馬上啟程回臨蘇,比試要開始了?!?p> 妙齡少女回過頭,眉眼如畫,淡淡道:“我知道了。”
……
九華洲最南端,南淮省省會,長云市。
一位白衣少年,氣質(zhì)出塵,在站在萬米高的新秀樓樓頂,俯視著腳下偌大的長云市。
倏忽間,云霧中,一陣風(fēng)馳電掣,磁力引擎聲轟鳴,開來一輛飛行摩托。
摩托上坐著的是一位高個少年。
高個少年跳到樓頂,將飛行摩托編程收回,對著遠(yuǎn)處的白衣少年喊道:“忘川,我找到他了。”
白衣少年一手撥動著浮云,氣定從容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
“他叫方揚,這小子在安夏臨蘇?!?p> 高個少年說完,又頗為不屑道:“別提了,那小子基因潛能解放程度才58%,廢材一個,也不知道韓總長看上他哪點?!?p> 白衣少年旋即轉(zhuǎn)過頭來,朝高個少年走去,說道:“為了給他一個資格名額,連堂堂的星際圣尊都不惜破壞規(guī)矩?!?p> 說著,白衣少年嘴角上挑,揚起一絲俊美的弧度,笑道:“他沒你想的那么簡單?!?p> “那你還去找他不?!?p> 高個少年問道。
白衣少年負(fù)手,說道:“如此不把我李家放在眼里,自然不可能放過他。
雖然,那無聊的入訓(xùn)名額比試,我參不參加都無所謂,但他這名額,拿了就要付出點代價。”
九華洲每個世家大族,每年都有一些額外的資格考試名額,用作這些世家大族自身培養(yǎng)人才。
可九華洲世家大族那么多,韓越繁偏偏擼了李家的名額給方揚。
白衣少年一邊朝新秀樓正中央走去,一邊傲然道:“他要是個高手,我倒是很想會會他,要是個廢物……”
說著,白衣少年眼神閃過一絲寒意,冷聲道:“那就用他的血來還!”
高個少年聽后,吞吞吐吐道:“韓總長那……”
白衣少年淡淡道:“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可能插手小輩的對決?!?p> 高個少年想了想,確實如此,便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p> “明天?!?p> 白衣少年脫口而出。
看著矗立在新秀樓樓頂,流光熾盛的水晶碑里,映照出一個個天驕的名字。
一時間,白衣少年眼神炙熱,心血激蕩,高聲道:“李家不止有我哥,李忘萊!還有我,李忘川??!”
南淮省李家,這幾年來,如日中天,儼然有要成為九華洲最頂級一列勢力的趨勢。
偌大個李家,從第一代家主,到現(xiàn)在幾千年,沒出過一個七段宗武,更別提八段天君。
只因一人,整個李家,穩(wěn)坐武道釣魚臺。
李忘萊,地球站唯一一個可直接入訓(xùn)天字營的不世天驕!
21歲,武道六段初階,核因級S+,基因潛能解放程度89%。
一人,便是超級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