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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014 竹馬,你戲真多14

我見眾生皆草木 步步為吟 3300 2019-03-19 03:05:25

  如今醫(yī)院都是西醫(yī)的天下,但凡生了點小病,都會選擇西醫(yī)治療。

  大多數人認為,中醫(yī)治根,追根溯源,解決掉生病的源頭,這治療也就慢了別人許多。

  但看著眼前冷冷清清的中醫(yī)樓,還是有些啞然于中醫(yī)的舉步維艱。

  那些自認為西醫(yī)治標,中醫(yī)治本其實本身就是一種知識認知的偏見。

  她興致勃勃地在周圍逡視著,瞥見對面是取藥的藥房,一整面墻都是藥格子,整齊的小格子一排一排,兩三個藥劑師拿著藥單和小秤,在藥房中穿梭其間。

  中醫(yī)樓有代煎中藥的服務,濃郁的中藥香氣從小窗口飄至,竟是莫名好聞。

  她不喜歡醫(yī)院,可對這中藥的氣味,卻是來者不拒。

  “想過很多診室的醫(yī)生,卻沒想到會是中醫(yī)?!?p>  周承伯握著手機的指尖微頓,英眉一豎,“看不起中醫(yī)?”

  弗陵,“我以為中醫(yī)都是那種七老八十胡須發(fā)白的大爺,沒成想他竟是個老中醫(yī)?!?p>  周承伯大笑,拍著大腿,“老中醫(yī),形容得真不錯,這要是被他給聽了,肯定得氣得郁結。”

  老中醫(yī)沈凈軒都快三十了,不僅是個老中醫(yī)還是個老處男。

  “電話還沒打通?”弗陵沒心情跟他繼續(xù)玩笑。

  “他工作的時候手機經常性關機是常有的,里面應該在給病人拔火罐,厲害吧,這位老中醫(yī)可是針灸推拿拔火罐,樣樣在行,更厲害的是,他以前是學的西醫(yī)的,但家里四代以上都是中醫(yī),畢了業(yè)改行做中醫(yī)也是繼承家業(yè)。如今是整個中醫(yī)樓的一把手,那些老家伙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地喊一聲小沈?!?p>  周承伯側過身,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拍著大腿,有節(jié)奏地拍著節(jié)拍,臉上掛著與榮有焉。

  弗陵眉頭一皺,“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把別人家底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扒得干干凈凈。

  周承伯手上動作一頓,一臉愕然。

  “你不好奇?”

  “好奇害死貓?!?p>  周承伯原本以為這個姑娘是因為一次救命之恩,就對沈凈軒春心萌動,芳心暗許。

  畢竟這樣的事不要太多,醫(yī)院每天都會有以各種各樣理由來見沈凈軒的姑娘。

  聽她要來找救命恩人,二話不說就把人給領來。

  畢竟自己最喜歡撮合姻緣,這是福報。

  可眼下自己似乎猜錯了。

  小姑娘這清秀的臉蛋像刷了一層蒼白的釉,細致精美,卻寫滿了性冷淡。

  如果這只是裝出來的,欲擒故縱,那這演技委實可以提名金雞百花。

  “不去演戲真可惜了這幅盛世美顏?!?p>  弗陵輕笑,“我可是電影臉?!?p>  周承伯哈哈大笑。

  有趣又會接梗的姑娘比起那些一問三跺腳,臉紅就逃跑的姑娘好玩多了。

  “我和他大學校友,在學業(yè)上競爭,工作又極其妙不可言地分在一起,雖然他是中醫(yī),我兒科,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我們倆在別人眼中都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大概是因為他比起我貌美那么一點點,不過是長得比較清秀白凈而已,論身強體壯,自然沒有我好,畢竟兒科的壓力……”

  他嘖嘖嘴,看著冷清的中醫(yī)大樓,“非常人所能想象?!?p>  弗陵淡淡一笑,算是回應。

  她還真看不出他很忙碌的樣子。

  她的沉默,落在周承伯眼底就是無精打采,將手機轉了兩下,又落回到最初的位置,狐疑地將手拖著下頜。

  “小妹妹,你到底找他做什么?”

  “拿手機。”弗陵側過身去看那個房間內的方向。

  房門微敞,露出一絲朦朧的白光,落在鋪著青黑色軟墊的地面,像細細碎碎的金子。

  里面時不時傳出輕柔溫和的說話聲,對待患者的態(tài)度真是比起那夜好太多了。

  “我手機估計落在他手里了,麻煩周醫(yī)生叔您去問一下?!?p>  “你的手機怎么會落他這里?你們是不是在落水前就認識?”

  周承伯一副看好戲的戲謔因子,“他那晚連命都不要跳下去救你,該不會你們……”

  弗陵目光斜了他一眼,“是估計,并不肯定。因為手機里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了,周醫(yī)生?!?p>  周承伯聳聳肩,“就看在你這一聲醫(yī)生的份上。”

  他起身,撣了撣身上剛才因為坐下來而導致的褶皺,整了整白大褂里面的襯衫領口,清了清嗓子后,姿態(tài)高傲地鄙睨弗陵。

  “隨便使喚別人,可是都得付出代價的,你準備好應對之策了?”

  ·····

  看診的是一對六旬夫婦,憨厚淳樸的臉上掛著謝意,衣著普通,身邊也沒有子女陪伴。

  來時手邊還放著給沈醫(yī)生的一麻袋紅薯,上回沈醫(yī)生知道他們夫妻倆生活貧困就給他倆墊付了醫(yī)藥費,讓人心中感動。

  “沈醫(yī)生,多虧了您,自從我家老頭子拔了火罐后,身體上的確比起以前要靈活了許多,只是他昨天說落枕,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如果是偶然性的,沒有手麻,不必過于驚慌,休息幾日,熱敷保暖……”沈凈軒落筆于指,聲音清淺柔和,手下的字跡行云流水,藏鋒處鋒芒畢露,收鋒時戛然而止。

  “這是處方藥,等下去外面藥房抓,錢的事不用擔心,治病要緊?!?p>  病人家屬點點頭,從他手里接過處方,又連連說了幾聲感謝,感激涕零。

  門這時被扣響,周承伯無情地打斷屋子里的熱淚盈眶的一幕。

  病人再次感激過后,攜家屬離開,最后硬是將紅薯留下。

  周承伯看著地上那些貪污受賄的贓物,搖搖頭,但見那辦公桌后,穿著熨帖又嚴肅的白衣服男人落筆間揮斥方遒,眼底正架著金屬框,細細的眼鏡框架壓在他高挺郁秀的鼻梁骨上,暖瑄的日光從他身后的窗戶透進,落在那半張側臉上,竟有一種禁欲的美。

  周承伯搓了搓手,嘴角邊掛著邪邪一笑,“沈醫(yī)生,有空嗎?那夜的小美人魚,有沒有再入你夢?”

  沈凈軒眉眼微抬,不解地緊了緊好看的眉。

  “你救下的那個女學生啊,她說她手機落你這里了,來要回去,這事真的?在門外,要喊進來嗎?”周承伯雙手抻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實話實話吧,老中醫(yī),你們什么關系?”

  沈凈軒瞇了瞇眼,“沒有關系?!币慕雷值奈兜李H重。

  周承伯抱著手,半個屁股都挪到他辦公桌上。

  “沒有關系最好,她,或許,應該,大概,是,我喜歡的類型!”

  ······

  周承伯將手機摔自己手上的時候,臉色莫名有些臭。

  弗陵手忙腳亂地接住,“多謝周醫(yī)生?!?p>  檢查了一下,手機完好,但沒電,得快速找個地方充電才行。

  不清楚他們在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將手機給要回來的,但識相的就該拿了東西就麻溜離開。

  “我先走了?!备チ甑椭^,又朝他鞠了一躬。

  周承伯扯扯嘴,這卸磨殺驢的做法還真是與某人如出一轍。

  “站住?!?p>  收到一聲提示音后的弗陵雖然有些納悶,但也沒有去理會,只是聽到身后他在喊,腳步只好停了下來。

  周承伯皮膚黝黑,但一笑就咧開一嘴白森森的牙,“你的手機我好不容易給你要回來的,你一句說走就走未免有些太傷人心?”

  那一眼的白晃得人眼花,弗陵點頭,“有時間的話我請您吃飯?!?p>  周承伯從來都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女孩子的邀約,“好,那就定在……”

  弗陵微頓,真是怕什么他來什么。

  “我仔細想了想,兒科的醫(yī)生一般都很忙的,如果要請您吃飯的話很難把握適合的時間,要不然,就在醫(yī)院的食堂,這幾天我都會在醫(yī)院,您看看什么時候想吃飯?”

  他天天都想吃飯,不遵循一日三餐的那種!

  她請嗎?

  “請我吃飯就吃醫(yī)院食堂?”周承伯雙手插兜,往前走了幾步,笑意深遠。

  “那沈醫(yī)生的救命之恩,你要怎么還?”

  “我會給他送錦旗?!?p>  ······

  弗陵離開中醫(yī)樓后,又疾步回了病房,想給手機充電。

  因為走到得快了,身子有些疲倦和乏累,臉色泛動淡淡的蒼白,而這些天正好是白皚皚的生理期。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還未走近病房,便在電梯里跟肖陽撞了個正著。

  肖陽道:“你怎么出去了?”

  弗陵沒回反問:“我父母……”

  “在我租住的房子里,現在在休息,你放心?!?p>  肖陽自從大四實習開始就在學校附近租借了間地段和性價比都不錯的兩室一廳。

  他曾經邀請過白皚皚搬去與他同住。

  白皚皚以備考為由,住在宿舍出入圖書館方便拒絕了。

  弗陵點點頭,徑直越過他,回病房。

  肖陽見不得她現在這幅冷冰冰的模樣,伸手拽過她的手臂,“我在叔叔阿姨面前那樣說是有我自己的考量。”

  弗陵眸光微抬:“你心底所謂的考量是什么,如果能說服我的話,欣然接受?!?p>  肖陽拉著她的手走出人群來往密叢的電梯,走到僻靜無人的長廊處。

  他深吸了口氣,眼底泛過一絲隱忍和痛苦。

  “叔叔阿姨的身體你也看到了,經不起事,這些年你我父母,都認定我們倆是會在一起一輩子的,如果這時候忽然爆出我們分手的消息,他們得……多難受。所以,所以我希望你……皚皚,你……你能不能,在叔叔和阿姨離開前,先把這事隱瞞下去,咱先瞞著父母,別讓他們擔心好嗎?”

  弗陵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語態(tài),從善如流地說道,“與其欺騙父母,干脆我們復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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