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典禮是難遇的大事,朝中品階高的大臣和親眷都在空余時間竭力為典禮做準(zhǔn)備,宮中一片熱熱鬧鬧的場景。
只是皇貴妃的宮里卻分外寂靜,只有皇貴妃宮中的大宮女薔薇在私下里偷偷地準(zhǔn)備著,而皇貴妃很不高興,盡管知道周曉然可能是太后娘娘的陰謀,她依舊很不高興,知道愛的人背叛了自己,多少皇后的尊位她都是不稀罕的,她情愿不要。
明明即將是大喜的日子,偏偏皇貴妃的宮里是最寂靜的,這些日子皇貴妃心情不好嗎,便是皇上也是不見得,宮女們正有些著急,便看見公主和魏國公府的三小姐結(jié)伴而來,身后的宮女端著什么東西。
文意今兒是跟著母親和姐姐進(jìn)宮為封后典禮的籌辦做準(zhǔn)備,只是進(jìn)了宮又實(shí)在沒什么可做的,便讓文意將公主和皇貴妃的禮服送過來。
文意看著皇貴妃的宮殿氣氛十分詭異,不由得轉(zhuǎn)頭看著公主說:“公主,娘娘這是不高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想必是因著周曉然的事情而不高興。
李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文意嘆了口氣說:“還不是因著有了身子的那位,父皇派了太醫(yī)來診治,誰知道太醫(yī)說那位懷的似乎是個男胎,因著這事,宮里更不敢苛待那位,母親是傷心的?!痹趺茨懿粋模闶沁B父皇也沒了笑容。
“這么淺的月份便能看出男女?真是……”文意驚訝的看著公主,她母親懷有身孕,她是知道的,這樣的月份不可能看出男女,這就是太后娘娘和周曉然授意的,只是……皇貴妃娘娘實(shí)在是委屈了,她還要好好的照料周曉然,怎么能不難受,不生氣?;寿F妃娘娘主要?dú)獾氖腔噬线@么輕易地便被太后娘娘和周曉然算計了,令他們陷入如此困境,進(jìn)退兩難。
李顏撇了撇嘴說:“那邊說是男胎,那便是了,我是不關(guān)心那個孩子的,母妃也不讓我去招惹那邊,索性那周曉然不是什么事都不懂得,這些日子很少出門,也算是有眼色,我們別提那令人不高興的,快將衣裙拿到宮里讓母妃看看,可還喜歡?”
文意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可是娘娘的大日子,務(wù)必要事事都順心才是?!边@周曉然存在一天,就會是娘娘和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太后娘娘真是好算計。
李顏?zhàn)Я俗囊獾男渥有χf:“姐姐,你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的病一直都不見好,這么嚴(yán)重的頭疾,太后還是第一次犯呢!”
什么頭疾,文意低頭,不過便是借著生病的名頭罷了,太后娘娘做了這些事還要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太后終歸是太后。只是周曉然的孩子終歸還是太小了,一切皆是變數(shù)。
兩人進(jìn)了皇貴妃的宮里,便看見皇貴妃一個正畫著畫,臉上一片恬靜。
“母妃,兒臣將您封后大殿的禮服拿過來,母妃看看合不合心意?”李顏一進(jìn)去便開口說道。
“見過皇貴妃娘娘,這禮服是用大紅的錦緞配上金線繡的鳳凰,看上去華貴端莊,娘娘試試可合身?”文意也笑著說。
皇貴妃放下筆,緩緩地展開禮服,在宮人的服侍之下穿在身上,皇貴妃的模樣本來就帶著幾分英氣,又很是嬌美,穿上皇后的禮服,當(dāng)真是冠絕無雙,紅色的長擺配著金色的絲線,晃得人不敢仔細(xì)瞧皇貴妃娘娘的容貌,那樣式花紋也是極為襯皇貴妃娘娘的容貌和氣勢。
皇貴妃這才露出第一個笑容,撫摸著禮服緩緩地說:“這禮服費(fèi)心了,本宮很是喜歡?!毕氡剡@是皇上的授意之下制作的這般精致的禮服,他有這般心思去做這些,又為何讓周曉然那丫頭走到如今這樣的地位,她是半點(diǎn)都動不得那丫頭。
皇貴妃舒了一口氣,不去想那些糟心事,看著文意和李顏說:“既然來了,便陪本宮好好說會話,外面如今怎么樣了?那日之后,都城之中可有什么流言?”便是不問,皇貴妃娘娘也知道都是說她圣寵無雙,成了皇后。說太后娘娘的手段實(shí)在高超,在皇貴妃娘娘這般受寵的形勢之下都能讓自家的女子有孕,還說什么這太后娘娘和她不知道最后誰會贏這些吧!
文意聽了皇貴妃的話,笑著說:“別的我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了娘娘封后的消息,來府上拜見的人越發(fā)的多了起來,還有太子殿下聽說在朝堂上也很受那些大臣敬重?!本徚司徬氲侥赣H說的話又補(bǔ)充道:“娘娘,他們是知道皇上的心是向著誰的,太子哥哥素來賢德,不過是個未出世的孩子,前途未卜呢!”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是絕對不會換太子的,一個沒出世的孩子怎么跟羽翼漸豐日后有帝后支持的太子比,皇貴妃成了皇后,現(xiàn)在的太子就是嫡長子,即使嫡子又是長子,無人地位能出其右。
封后終究是帶來了許多好處,最起碼讓太子從一個寵妃之子變成了名正言順的中宮嫡長子,外面的人看得清楚,自然知道站在誰那邊,而文意就是想讓皇貴妃明白這個意思。
皇貴妃頓了一下,明白了文意的意思,心里卻止不住的擔(dān)憂,太后娘娘既然有本事插進(jìn)一個周曉然,還令她懷孕了,那就有更多的本事,今時她們占優(yōu)勢,他日也許就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皇貴妃摸了摸文意的頭發(fā)說:“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告訴姐姐我沒事,我只是終于看明白了?!彼@些日子只是終于看明白了,她的夫君不只是她一個人的夫君,他還是一個帝王,牽扯到這最大的利益,而她也不僅僅是他的妻子,她還是魏國公府的小姐,是太子的母親,還會是一國的皇后。
文意不知道皇貴妃的變化是好是壞,但是她知道皇貴妃終于放下心來,也跟著松了一口氣,笑著打趣說:“娘娘,我在宮外碰見好多的新鮮事,那個都城最有名的錢莊,聽說老板最近愁的胡子都要掉光了,你們猜是因著什么?”
“因著什么?”
“宮中要封后,普天同慶,取錢的太多,錢莊就要拿不出現(xiàn)錢了,錢莊的老板是個守財奴,天天坐著看著錢往外取,忍不住的拽著自己的胡子,拽著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