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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
“嗯?”
“想好去哪了嗎?”
我想去的有幾個地方,云南大理、蘇州園林、浙江烏鎮(zhèn)或者貴州苗寨的民族風情。
我仔細想了想,隨后說道:“去貴州吧,那里的大山雄偉壯觀,民族風俗濃郁?!?p> “好?!?p> 我們最后決定自駕游,從A市市郊上高速一路向西出發(fā),整整一千多公里。
這夜我們相擁而眠,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呼吸就已經(jīng)知足。
次日一早,五點半我們就出發(fā)了。夏季天亮的早,八點我們到達H市的服務(wù)站用餐休息,我突然想到前方臨近的R市有一處全國最大的摩天輪游樂場,我向紀承提起后決定去那里玩玩,然后吃了晚餐再走。
我們到達R市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我們吃了當?shù)氐奶厣〕院蟊氵M入了游樂場。正值午后炎熱,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在園中的冷飲店歇息,坐摩天輪的卻很少。
我和紀承坐上去沒多久就開始了,搖搖晃晃地升起,看著地上的身影越來越小,我竟然還有一些害怕。我比較恐高,到達頂端時讓我有些坐立難安,什么狗屁浪漫?我現(xiàn)在只想下去。紀承想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勾,拉住我的手指著遠方說道:“你看那里?!?p> 隔壁是水上樂園,這個天氣,那邊的游樂相對要多些。
“一會兒要去玩嗎?”
我搖了搖頭,自從學了醫(yī)之后,多少有點潔癖,這種公共的泳池我不會去。不過我的潔癖相比紀承的來說,那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我是比較介意入口的東西,比如說在外面吃飯時候沒有消過毒的筷子,再比如自己的水杯打死都不能和別人共享之類的,不過我覺得這個應該是大多數(shù)人都不能接受的,不過又看有些人又覺得無所謂,所以我覺得我這個還是算輕微潔癖的。但是說到這里時候紀承就忍不住吐槽我說:我覺得你對自己應該有什么誤解,你喜歡吃的那些路邊小吃就是最臟的。
他還真是個直男癌,相比起我來說,紀承的潔癖真是人神共憤!他不允許有一絲絲臟亂差的地方,他的衣服是隨時隨地干凈整潔芬芳的,這一點就是連白大褂也不曾放過。
他的家里隨時隨地都是一塵不染的,于是我都是跑廁所里面去梳頭發(fā),我生怕掉一根頭發(fā)絲他就要開始大掃除,這些都算了,紀承尤其對貼身、入口的東西特別講究,我出發(fā)前生怕他把家里的電飯煲這些都帶走。就算有些時候忙起來沒辦法做飯,他也是固定的那家飯店,最后看看那種重度潔癖的,我又覺得其實我們家紀承還好還好,頓時覺得他真是優(yōu)秀。
我們兩個矛盾體在一起,總是有爭論不完的事情。最后我又想了想,人嘛總是很矛盾的。
我們在R市吃了晚飯,紀承說在這里住一夜再走,我算了算行程,怕是五天的假期不夠。
“我昨天晚上也幫你和你們科主任說了?!?p> “你說什么?”
“說我們兩個度蜜月去了?!?p> ……
這個不錯!我喜歡!
“那你請了多久的假?”
“半月?二十天?反正你們科室劉主任和我關(guān)系不錯,一聽是度蜜月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
R市不比A市繁華,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在主干道上行駛了三個路口后,他將車轉(zhuǎn)進一個胡同中??此坪鯇@里格外熟悉。
“你來過這里?”
“我媽老家在這,小時候常來玩?!?p> “哦?!?p> 他在一處住宅區(qū)停下,我左右看了看也不像住宿的地方。
“這是哪?”
“這里有家不錯的煎餅?嘗嘗?”
“嗯,好?!?p> 我們下了車,空氣中帶有暴風雨前的悶熱。我們到那家煎餅鋪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到打烊時分,老板是一對年老夫婦。他們見到紀承很是親切,“來了?”
紀承點了點頭,要了兩份煎餅,甜咸各一份。他告訴我,小時候他母親最愛帶他來吃這家的煎餅。
我們沒有返回車內(nèi),而是往胡同更深處走去。
我咬著餅問:“我們?nèi)ツ???p> “去我家?!?p> 比起我來,紀承的吃相可謂是優(yōu)雅十足。
“你還有家在這邊?”
“嗯,我外婆家,我外婆只有我媽一個女兒,所以這個房子就留給了我媽,我媽留給了我。”
我們停在胡同的盡頭,這是一扇朱紅色的門,看著格外有年代感。推門而入,里面是一別致的四合院。葡萄棚下的乘涼搖椅旁窩著一只雪白薩摩耶,見我們進來,歡快地搖著尾巴向我們沖過來,我有點怕這種大型狗,雖然它很可愛,但是它這樣向我們撲來,我還是起了一身冷汗。
他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喊了一聲“小亦”,就見那只狗咧開了嘴,叫了兩聲。我臉色一黑,頓時覺得自己地位不保。
他轉(zhuǎn)而看向我,“來看看,它也叫小亦。”
呵呵……
我干笑了兩聲,紀承往里走,那只小亦也跟著他進去。呵呵,這不虧是紀承的狗,都是這樣高傲的模樣。
我跟了進去,這才好好打量周圍,正值夏季,蔥蔥郁色,對著大門的是廚房和餐廳,風格熟悉田園風格,可見是后面翻新過的。從廚房里的門進入是客廳,客廳很是敞亮,窗戶外可見粉色的薔薇花??蛷d東邊的兩扇門連著臥室。主臥還有另一扇門連著園子。園子長廊盡頭的樹下還有一架附上年代感的秋千。園子東頭是儲藏間和閣樓。R市的地價雖然沒有A市的高,但是在二環(huán)內(nèi)擁有一座這種規(guī)格的四合院也不是一比小數(shù)目。我摸了摸鼻頭,總感覺自己是傍了大款。
這時,外面電閃雷鳴,紀承拉著我進入了客廳,小亦也跟著走了進來。
“怎樣?這里不錯吧?”
“嗯,挺好的?!?p> 我挺喜歡這里的。
“那以后,我們老了就住這養(yǎng)老?!?p> 我抬頭,看著他那雙充滿希翼的眼神,我微微一笑。
“一開始本來想把這里買了,但是后面想想你應該會喜歡這里,所以就翻新了一下,今天正好帶你看看?!?p> 那時候,我和他應該還沒有和好。我心中又驚又喜,覺得很是踏實,以前和他一起,我其實感到格外的不安。他很優(yōu)秀,而我一直都在追逐他的腳步,以他的夢想為夢想,以他喜樂為喜樂,但是這樣也總是讓我患得患失。
“紀承,我們……”
我還沒說完,就見他的俊臉在我的面前放大放大,直到他親吻住我的嘴唇。有一股清新的香味龍罩著我。這次,他不像上次那樣淺嘗輒止,而格外具有侵略性。他一手扶著我的頭,一手撐在沙發(fā)上,將我困在他的懷里,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卻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和漸漸不穩(wěn)的氣息。
戛然而止。
我不明所以地睜開眼睛,只見紀承衣衫有些亂,面上的紅潮還未褪去,他慌忙地站了起來。輕咳了兩聲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電視液晶屏幕上倒影著我的身影,我的襯衣扣子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一側(cè)肩膀露出,黑色蕾絲內(nèi)衣若隱若現(xiàn),嘴唇熱熱地有些絲絲的疼痛,不用看都知道我現(xiàn)在嘴唇已經(jīng)紅腫。我不自然地將衣衫拉攏,見不遠處的小亦坐在那里歪著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
真是少兒不宜!
紀承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面色如常。我找了一個喜劇片看的津津有味,一時之間氣氛倒緩和了不少。
指針指向十一點,我關(guān)了電視準備洗澡睡覺,當我吹干了頭發(fā)后也不見紀承進來睡覺,我納悶走了出去,見紀承逗弄著小亦,依舊還是那身衣服。
“阿承?你不睡覺嗎?”
他打量著我,隨后面色一黑說:“你睡吧,我和小亦在客房睡?!?p> ……
我失寵了!我既然敗給了一條狗!雖然它比我顏值高,但是我很有內(nèi)涵美??!
我氣鼓鼓地躺在床上,蟬絲被面很是柔滑。被褥上有股清香,想來是剛換的。我突然又想起剛剛紀承的表情,有點怪怪的。我再拉開被子看看自己的睡衣,嗯……稍微有點小性感,難不成……
我想著想著噗嗤笑出了豬叫聲。在床上撲騰了很久才睡過去。導致第二天我起來時候已經(jīng)九點過了。
我抓了抓了頭發(fā),搖搖晃晃地往廁所跑。正見紀承買了早餐走進來,掃了我一眼后轉(zhuǎn)而向廚房里去。
……
什么狗脾氣!
吃飯的時候,紀承已經(jīng)換下運動服。依舊是簡單的襯衣,休閑西褲。
“你怎么換下來了?你那身挺帥的?!?p> 紀承頭也沒抬,“怎么,你喜歡?”
嗯……我怎么感覺自己想被調(diào)戲了……但是看他一臉嚴肅,一點也不像要調(diào)戲我的模樣。
“嗯,挺好的?!?p> 然后在之后的之后,紀先生還是熱衷嘗試運動服,白色的、灰色的,因此惹來了不少路人觀看。我有點后悔,晚上紀先生回到家后我決定很嚴肅的來一場家庭會議。
“紀先生,對于你熱衷于穿運動服從而引起社會女性同胞動蕩不安的行為,我覺得很不齒!”
然后紀先生則是往沙發(fā)上一靠,面無表情地說道:“說人話?!?p> “咱還是別穿運動服了,太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