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天道聽到了時映雪心中的祈求,還是時映雪確實機(jī)緣過人,那剛才絲毫不搭理其他弟子的福祿盤終于亮了亮,一道紅光在盤中若隱若現(xiàn)。
紫鸞道人微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了,雖然時映雪拂了他的意,不聽勸告想要收李玉秀為徒,不過今天幾乎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都前來試過了,到現(xiàn)在也只有時映雪一個人符合要求,當(dāng)下就是不想讓她去,也得讓她去了。
如果時映雪能成功將法寶帶回來,那也不虛此行,相對于制服法寶能給門派帶來的聲望與實力,時映雪要收個廢物做徒弟,也就是養(yǎng)個閑人罷了。
當(dāng)下紫鸞道人便起身,喊了接引前輩過來給時映雪仔細(xì)講解去永安府需要注意的事情,自己人卻轉(zhuǎn)到了祖師殿的密室之中。
祖師殿的密室之中重重把關(guān),不少實力高強(qiáng)的修士都一層一層地守著禁制,這密室之中,放的是藏鋒谷所有的寶物,還有平日里要發(fā)放給弟子們的丹藥。
乾坤袋是可以重復(fù)使用的,故而每次用過之后,都會放回到密室之中好好保管。
片刻之后,時映雪已經(jīng)聽完了接引前輩的講解,紫鸞道人正好從密室中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麻黃色的袋子,幾張普通的符篆,并一張詳盡的地圖,還有一面小銅鏡似的東西交到時映雪的手里:“這個袋子就是收服法寶需要用到的乾坤袋,另外的這些符篆,是一些小法術(shù),如果遇到危險,或是別的宗門的弟子出手與你爭搶寶物,你使用這些符篆,也還有一戰(zhàn)之力。”
“吳家不好出面直接與你接洽,你自己小心一些。這個是傳音符,如有危險需要師門增援,你就使用傳音符將消息遞回吳家,再遞給宗門,我便立即派人前去救你?!?p> 時映雪點了點頭,將東西都收到了儲物戒中,恭恭敬敬地道謝。
事不宜遲,既然此事緊急,還是盡快出發(fā)為妙。
何況時映雪從紫鸞道人的話語中聽出了味道來了,如果這個寶物可爭可不爭,那就是爭搶時以走為上,畢竟她在藏鋒谷的地位,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不為別的,就她這般天資,如果死于法寶爭斗,那實在是太虧了??墒撬置髡f的是,用符篆有一戰(zhàn)之力,甚至給了傳音符,讓她有危險就遞消息給吳家和宗門,這恐怕就是勢在必得了。
那就應(yīng)該盡早去,藏鋒谷這樣大的動作,她就不信其余幾個宗門不知道這消息,肯定也是一樣要派人去爭奪寶物的,還是越早出發(fā)越好。
說不定還能早些回來,趕上晚膳。
時映雪現(xiàn)在的思想模式與百里健是越來越像了,想起去年百里健帶她回藏鋒谷的時候,說的也是走快些,說不定還能趕上藏鋒谷的午膳。
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秀秀還在一邊懵圈呢,時映雪就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由紫鸞道人為她施法換了一聲正常人家的棉麻衣裙,出了祖師殿,準(zhǔn)備踏上飛行符篆前往永安府了。
“映雪!”秀秀忽然一溜煙地跑了出來,時映雪剛放好了一只大白鶴形狀的飛行符篆,就感覺自己被抱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么了?”
“如果有危險,那就不要那個東西了,你好好地回來才是正事,收徒的事情也不著急,咱們和天行師叔都好好活著才最重要?!毙阈憔o緊地貼著時映雪的耳朵,因為害怕被別人聽見,又要罵她和時映雪自私,心中沒有宗門,所以說的格外輕聲,只剩下了氣音。
時映雪心中十分感動,她捏了捏秀秀的臉,溫柔嫻靜地一笑:“知道了,我會保重自己,你也要好好保重?!?p> 說罷人就坐上了大白鶴,摟住了鶴的脖頸,一聲鶴唳之后便徐徐飛上了天。
時映雪回頭看著忽然變得渺小的藏鋒谷,秀秀的身影都變成了一個小白點,然而她還是在原地不停地跳著,朝時映雪揮動著手。
清風(fēng)拂過時映雪的素色衣袍,她簡單的包包頭上扎著的鈴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懼?,時映雪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悵然。
看來還是她不夠強(qiáng)呀。
時映雪搖了搖頭,晃去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現(xiàn)在想這么多也沒用,只有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得來,根基才扎實。
雖說藏鋒谷離永安府不算遠(yuǎn),可是飛行符篆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不及御物飛行,時映雪不想虛度這等待的光陰,干脆拿出剛才紫鸞道人交給她的乾坤袋研究著如何使用。
乾坤袋看起來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麻袋樣子,不過據(jù)說這是當(dāng)年祖師爺都用過的乾坤袋,現(xiàn)在供奉在祖師爺牌位邊的一支玉水凈瓶,就是祖師爺當(dāng)年用它制服的。
時映雪的神識往上一掃,便得知了乾坤袋的使用方法。
煉氣境界的弟子還無法直接催動體內(nèi)靈氣施法,只能通過一些指訣來催動法術(shù),看來紫鸞道人也是知道時映雪境界不足,仔細(xì)地將乾坤袋的催動指訣用靈氣附著在了上面,時映雪讀過一遍就記了下來,也不算十分難。
時映雪一手抱著大白鶴的脖子,一手便默默地練習(xí)著催動乾坤袋的指訣,直到覺得手指異常酸痛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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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谷某處。
一個陰郁的女聲陰惻惻地問道:“你說的千真萬確?她當(dāng)真敢一個人去了?”
“是,我聽得清清楚楚的,她非要逞這個能,一個人就去了。”這是個潑辣俏麗的嗓子,年紀(jì)尚小。
“嗤?!标幱舻呐暲湫α艘宦?,話語之中涌動著不滿,“她可真是一貫愛逞能,我真巴不得她這個下賤東西死在外頭了!”
“您這樣想,法寶眾人爭搶,萬一出了個什么差錯,不小心把她給打死了,那您心愿不就成了么。”
小小年紀(jì),竟然還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語。
那個趴伏在自己梳妝臺前的苗條身影地站了起來,煩躁地在屋子里走了兩圈,又一腳踢在雕花木椅上,咬牙切齒地罵道:“我倒是想!只是你想的太美了,哪有人會出手殺她啊!畢竟她現(xiàn)在金貴的很,要是當(dāng)真動手殺了她,咱們師門恐怕要和他拼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