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錢,那感覺可完全不同了。
劉掌柜的臉上,瞬間換成了討好的架勢:“也是,看他這身裝扮,不會是那種混吃混喝的主,既然薛爺你替他說話了,咱還能不給這面子不成?”
聽著這話,薛老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哪兒是給自個面子,分明是給那銀子面子,要是沒那東西,估摸著自個也是一樣的命!
“薛爺,那你今兒個喝什么酒???”
見薛老頭沒再說話,劉掌柜又急忙的追問道。
喝酒?
現(xiàn)在兜里面是空空如也,那還有什么酒錢?
“不了,我還要去找一個朋友,晚點再來,注意了,給我安排好這小子,不然薛爺我可沒好臉色看!”
劉掌柜急忙點了點頭。
好吧,要讓薛老頭從這兒離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特別是那酒香味飄出來的時候。
他只得急忙轉(zhuǎn)了身,背對著人,生怕自個吞唾沫的舉動讓別人瞧見,那樣未免太丟面子了些。
明明是很短的一條街,他卻走了很久。
一刻鐘,半個時辰,自個都分不清,反正到了盡頭,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額頭上,滿滿的都是汗珠兒,一抹都能濕透了手!
這筆賬,得讓蕭青山還去!
打定了注意,他又猛的向前跨了幾步,過了前邊那石盤,就能夠瞧見一灣流水,在這大漠黃沙漫漫的環(huán)境里,這樣的景致還真不多見!
而蕭青山最喜歡的就是這地!
他果然在哪兒,一動不動!
要不是時不時眨動的眼睛,估摸著都有人當(dāng)他是木頭來看待。
“我若是你,就不會躲著!”
薛老頭開口就是這一句,他雖然不知道曾經(jīng)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但說這話肯定沒什么錯。
蕭青山并沒有急著回答。
他那手順勢一抄,小石子已經(jīng)到了手中,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那石子扔出去的時候,咚的一聲響,水漂未起,倒是一下子沉了下去。
“那樣的手,成了這般模樣,都不知道,你還拿得穩(wěn)劍不?”
薛老頭又補了一句。
動作好快,蕭青山剛還坐立著的身軀,只一下,到了薛老頭的跟前,手中不知道那兒來的木棍,正抵住對方的咽喉,宛若一柄長劍,只要再進半寸,就能劃破那大動脈!
劍神依舊在!
但也不在!
“那你怕嗎?”
怕?
薛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像你這樣的,若是要殺人,絕不會有半點的猶豫,也不會需要半點的借口,我害怕有什么用,還不如惦記一下你欠我的錢什么時候還!”
蕭青山將那木棍收了回去!
臉色微愣:“命不要也就罷了,還惦記著錢,我沒請你喝酒,這個可以記著,算不上欠人錢吧!”
“可那小子卻欠了我二兩!”
蕭青山不在回應(yīng)了,他沉默著,心思顯得十分的沉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開口道:“我的確是欠他們的,他若是欠你錢,記在我頭上極好,不過還得勞煩你一趟,把這個包裹交給他吧!”
那是一個小布包,就放在懷里面。
瞧來蕭青山是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知道這一幕會出現(xiàn)一般。
“你為什么不親自去?”
“我若是能見他,又何必勞煩你?”
你一問,我一問的,都來得十分直接,薛老頭笑了起來:“像你這樣的人都有害怕的時候,我真想知道,你曾經(jīng)到底做了什么?”
“我若是你,就絕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你這算是威脅嗎?”
“一個忠告而已!”
忠告?
薛老頭滿是無奈感:“他喝得很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好幾個時辰都不會醒過來,你若是想要瞧他一眼,這或許是最好的機會!”
蕭青山又沉默了起來。
這一次的時間并不長,很快,他便消失得干干凈凈。
瞧著那方向,薛老頭搖了搖頭。
有些人,就是假明明心里面惦記著,放不下,卻偏偏的嘴硬成這樣!
蕭青山又停了下來!
因為他的身形已經(jīng)站到了客棧門口,那心里面的害怕感,可不輕!
“想不到我堂堂劍圣,居然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嘴角輕挑,有些嘲諷自個的味道。
“客官,你是來找人的?”
店小二自然已經(jīng)瞧見了他,可迎上來的時候他卻沒有忙著招呼,而是開口問道。
“你怎么知道?”
蕭青山有些詫異。
得到了他的回答,那店小二將手往兜里面一掏:“有樣?xùn)|西要交給你!”
東西?
那是一個小木牌,上面勾勒著很奇怪的圖案,像是某種動物,卻偏偏又分析不出具體的物事來,而那材質(zhì)做工啥的,都顯得十分的粗糙,算不得什么寶貝。
但蕭青山的神情,卻來了個大變樣!
臉色凝重不說,那抹害怕感甚至變得很濃郁,宛若有什么大事情要發(fā)生一般。
“客官,你沒事吧?”
“沒,沒!”蕭青山連連擺著手,否認(rèn)道:“對了,他還有什么話留下嗎?”
“還有什么話?”
店小二也微微的皺了皺眉:“對了,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你若是想要見誰,就要去往北邙山,而且必須在這個月底之前!”
誰,沒有說清楚,或許店小二忘了。
但蕭青山卻知道他指的誰,現(xiàn)在是初十,距離月底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樣子,想要趕到北邙山,并不是什么難事!
“你怎么還在這兒呢?”
那肩膀突然間被人拍了一下。
聲音很熟悉,蕭青山自然知道來的是誰:“我應(yīng)該告訴你,千萬不要在我的身后做這樣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
“我當(dāng)然不會忘!”
薛老頭往前又挪了挪,剛好和蕭青山并肩而立:“可你今天反應(yīng)太慢了些,若是以往,我都都不可能拍到你的肩,不過也對,你還站在這兒,就證明你有心事!”
這話蕭青山?jīng)]法去否認(rèn)!
他轉(zhuǎn)過頭,瞧了瞧薛老頭:“你說得對,我是不應(yīng)該在這兒,是時候該走了!”
走?
“你要去哪兒?”
“北邙山!”
“那你還回來嗎?”
“不知道,或許還要回來,或許就不回來了!”應(yīng)這話的同時,蕭青山的身形已經(jīng)邁了出去。
速度雖然不快,但還是和薛老頭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回來,因為你還欠著我一頓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