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慈心堂內(nèi)客，血海浪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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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看病的人紛紛側(cè)目，墨三生臉色紋絲不變。
在他心里，這些人，連螻蟻都算不上，被他們知道，又能如何？
再說了，這是先天的病癥，又不是自己得的，有什么丟人的？之前不說是沒遇到這樣的神醫(yī)而已。
木心兒顯然也沒將這件事當(dāng)做什么答不了的事兒，抓著墨三生的手腕診脈，閉著眼睛道：“你這是先天陰寒體，并非先天陽脈斷絕。不過是你修煉的功法，偏偏是玄冰一脈，久而久之，隨著功法大成，陽脈才真正斷絕的，并非先天之癥?！?p> 墨三生身軀一震，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莊重，道：“是?！?p> 木心兒細(xì)心診脈。
墨三生道：“可能治？”
木心兒猶豫了一下，道：“能治。不過……若是真的治好了，你的玄冰心法，恐怕從此會不得寸進(jìn)……而且隨著溫養(yǎng)陽脈，陽剛氣越來越足，還會有逐漸退步的可能?！?p> 墨三生臉色不變，顯然對這些，自己也早就知道。
輕輕頷首道：“無妨?！?p> 莊別離都瞪大了眼。
眼前是誰？
魔劍！
出道無敵手，仇敵滿天下的魔劍墨三生！
如果這消息傳出去被仇人知道……可說是后患無窮！
他居然就這么平靜的接受了這種結(jié)果？為了恢復(fù)陽脈，寧可斷絕自己的修行無敵之路？
“可以治！”
木心兒很肯定的說著。
隨即就刷刷刷開出藥方，讓莊別離去抓藥。
關(guān)不渡急忙接過來，催著藥房侍女去了。
墨三生神色沉靜的看著，終于道：“多謝，怎么用？多少錢？”
“七副藥，連吃七天，正午空腹服用，不得吃午飯。七天即可見效。至于錢……”
木心兒思索一下，她這段時間也了解了人世間的價值觀，但還是無法狠心要高價，溫婉一笑道：“你有五百兩銀子嗎？”
墨三生一愣：“五百兩？”
“是啊，五百兩，太多了么？”木心兒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藥的本錢就四百七十兩，里面有不少的上年份的藥了……不過你若是不方便，先欠著以后有錢再給也可。”
墨三生神色很奇異，良久，道：“你這樣做生意……不怕賠？”
木心兒撓撓頭，憨憨道：“賠……只是賠錢而已啊，但是你病好了，我就賺了啊?！?p> “病好了，你就賺了？”墨三生神色更奇怪了。
“是啊，你病好了，娶妻生子，家庭美滿幸福，生活快快樂樂，就算我看不到，但我也是賺了啊。我稍微賠了幾兩銀子，卻能換你全家終生幸福，這很合算呀?！?p> 木心兒很是平常的微笑一下，道：“下一個吧。”
墨三生愣在柜臺前，身軀居然有些僵硬。
他身后排隊的是一個農(nóng)家漢子，伸手一撥，道：“哥們兒，藥都開了還在這當(dāng)著別人排隊，快讓開?！?p> 居然一下子將墨三生推了出去。
連關(guān)不渡和葉三秋都為這家伙捏了把汗。
你居然敢推墨三生。你知道他是誰嗎？
墨三生吹口氣就能將你碎剮了……這家伙膽子可真大。
但墨三生卻似乎沒感覺，沉思著，轉(zhuǎn)身，找了個小馬扎，居然就在莊別離身邊坐了下來。
眼神有些震撼。
他從未聽說過這種言論。
我賠了錢，但是你病好了，我就賺了。我賠幾兩銀子而已，但換你一家幸福一生，很合算啊……
這句話貌似有道理。
但是卻又實實在在的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墨三生想了許久，終于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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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別離一直細(xì)致的打量著墨三生的臉色，終于笑了笑，道：“墨兄，門口聊聊？”
“好?！?p> 墨三生跟著莊別離到了門口，轉(zhuǎn)頭看著莊別離，皺眉道：“這樣開醫(yī)館……你這……不管？”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荒謬感。
這種事，若是別人跟他說，他定然不會相信。
甚至?xí)R一句荒謬，世上哪有這樣純粹的善心人。
但是在看到木心兒那雙毫無雜質(zhì)的眼睛之后，他卻本能的就信了。
這雙眼睛，騙不了人。
這讓這位一直認(rèn)為“人間無好人，世間盡惡棍”的墨三生有些震撼了。
莊別離苦笑：“你覺得，我能管得了？”
墨三生也苦笑起來：“說的也是，這種信念……若是阻止了……真是太可惜。”
他還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莊別離很有同感的點頭。
唯有在江湖風(fēng)浪中打滾的人，在黑暗中行走半生的人，才能明白這種純善，乃是何等的美好。
這是所有人的夢想。
人之初的本性。
不容褻瀆。
我們是沒有了，但是卻不愿意見到這種純善被玷污！
兩人明顯都有些輕松起來。
因為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善念，以及……有一種莫名的“他懂我的意思”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在平階齊名之間，無疑是很溫暖的。
“墨兄這一次前來，而且身有錮疾，倒是我沒有想到的?！?p> 莊別離笑了笑：“看這樣子，墨兄是要打算退隱江湖了？”
墨三生淡淡的笑了笑，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拔蚁矚g上了一個女子，所以我要娶她，生兒育女?！?p> “我原本的體質(zhì)，可以讓我江湖無敵，但是卻不能讓我成為正常的男人?！?p> “若是之前我不會在意?！?p> “但是現(xiàn)在我在意?！?p> “江湖已經(jīng)不是我的歸宿，無敵也不再是我的目標(biāo)?！?p> “我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是讓那個女人幸福?！?p> “若能恢復(fù)，我會帶她找一個沒人認(rèn)識我的地方，安靜度過下半生?！?p> 莊別離愕然。
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他做夢也想不到，名震江湖的魔劍，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哪怕說一句對廝殺厭倦了，對江湖討厭了……也比這種理由更讓莊別離不這樣感覺荒謬……
這個冰塊，這個劊子手，這個江湖上的天牌……居然是因為這個要退出江湖？
怪不得今天看到這家伙感覺他變了不少，而且明顯比之前健談了……
想來就是在為將來的生活溝通做準(zhǔn)備？
不再像以前那樣子惜字如金？
但是這特么也太荒謬了……
一時間，莊別離有一種自己的腦子遭受了天雷轟炸的感覺。
半晌之后，才干巴巴的說了一句。
“恭喜。”
墨三生道：“多謝?！?p> 莊別離依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混沌，道：“她知道你是誰么？”
“不知道?！?p> “那你以后打算一直瞞著她？”
“那又如何？從此以后這世上，就沒有魔劍了。我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有一個身份，便是這個女人的丈夫?！?p> “甚是有理?！?p> “本就有理！”
“那……到時候定要討一杯喜酒喝?！鼻f別離道。
墨三生沒說話，只是斜了他一眼。
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
莊別離頓時醒悟，這貨都準(zhǔn)備退出江湖不和任何人來往了，他這杯喜酒，怎么可能讓自己喝下去？
躲都來不及啊。
不知怎地，莊別離心里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真羨慕你?！?p> ?。?）
墨三生沒說話，但是向來冷漠的臉上卻是有了些暖色。
但這暖色，卻不是因為莊別離的這句羨慕。
而是這貨自己感覺幸福了。
“退出江湖之前，還有幾件事情要做，其中一件便是你?！?p> 墨三生淡淡道：“江湖四把劍，我還沒有與你交過手。這次，總要打一場?！?p> 莊別離苦笑：“你都要退出江湖了，還在乎這個？”
“不在乎，但不想留下遺憾?！?p> “好。”
“還有別的事兒需要我?guī)兔?？”莊別離問。
他是真的想幫忙。
墨三生這個選擇讓他羨慕，而且……所謂江湖人江湖老江湖死……無論什么蓋世高手，似乎都難逃這個定律。
江湖中人，能得善終的真正不多了。
所以莊別離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不過這份救命之恩，我自己卻要做些什么?！?p> 墨三生笑了笑，道：“你現(xiàn)在這里漩渦不小。我總要在這江湖的風(fēng)浪上，再撲騰幾次。”
“我感覺不必。”
莊別離認(rèn)真的道：“你留下自然是一大助力，但是這個漩渦太大，墨兄，你好不容易下定了這個決心……還是及早脫離的好。”
墨三生轉(zhuǎn)頭看著他：“你居然沒有勸我留下來，而且你說的居然是真心話！”
“江湖人，善終不多。能成功退出江湖的，更少。你的時間越多，你越從容?！鼻f別離道：“走吧，離開這里?！?p> 墨三生淡淡笑了笑：“那藥，我可還沒吃?！?p> 一股傲然之意，溢于言表。
“江湖中，誰能殺我墨三生？！呵呵……”
“藥已經(jīng)配好。七副藥?！?p> “我只需要七天便可以痊愈?！?p> “時間很夠?！?p> “等你這邊事了，我就立即回去，煎藥恢復(fù)；然后迎娶她，退出江湖?！?p> 墨三生眼中，閃現(xiàn)出憧憬的光。
輕聲道：“庒兄，我以后，要生八個孩子，三個男孩，五個女兒?！?p> 莊別離開心的道：“那你以后可有得累?！?p> 墨三生哈哈大笑。
他向來冷面，而且這么多年沒有改變過，這樣的開懷大笑，幾乎從未出現(xiàn)。如今發(fā)出這種笑聲，在旁邊一直注意這邊的關(guān)不渡和葉三秋四只眼睛幾乎瞪出眼眶。
滿臉懷疑人生。
這個笑的這樣開懷的人，是……魔劍？
墨三生？
……
墨三生拿到了藥，并沒有服用，而是在對面的客棧直接住了下來。
每天都打開一面窗子。
負(fù)手站在窗前，光明正大的看著這邊慈心堂的動靜。
很清晰的表現(xiàn)態(tài)度：老子就在這里，誰敢來鬧個事兒試試？
頓時就連莊別離都感覺自己肩頭的壓力減少了最少一半，更不要說關(guān)不渡與葉三秋了，兩人更是放松，甚至敢上酒樓喝點小酒了……
人鬼神魔四把劍。
如今有兩把劍在這里……這陣容，豪華得不得了啊。
誰還敢來鬧事兒，那簡直就是找死了。
不過慈心堂是越來越忙了。
各種稀奇古怪的疑難雜癥……幾乎是從天南海北，蜂擁而至。
重傷十年的，肚子里長瘡的，腦袋里長瘡的，中了毒好多年的……應(yīng)有盡有。
有達(dá)官貴人，有江湖高手，更多地是普通人……
后來連別的國家的也都趕來了。
還有不知道多少病人在路上。
慈心堂，神醫(yī)妙手木姑娘的名頭，在極短的時間里，簡直是響徹整個天下！
終于在這一天。
一輛馬車，在數(shù)十高手護(hù)送之下，來到了平安城，進(jìn)入了城主府。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就出現(xiàn)在慈心堂門前。
（4）
為首的，是一個須發(fā)皆白，慈眉善目的老者。
帶著兩個護(hù)衛(wèi)。
這兩個護(hù)衛(wèi)，在看到莊別離和關(guān)不渡的時候，居然也是鼻孔朝天。
傲意十足。
分明是武者，身上居然帶著一絲貴氣。
“朝廷鷹犬，為人做狗，就這么光榮嗎？”葉三秋低低的罵了一聲，轉(zhuǎn)頭吐了口唾沫。道：“二哥，用你的家鄉(xiāng)話罵這幾個家伙怎么罵？”
關(guān)不渡鄙夷的道：“倆鱉孫哈戳戳瓜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曉得腦殼有問題，勞資不惜得罵這倆短命龜兒……”
葉三秋差點憋不出笑出聲。
老者已經(jīng)步履輕盈，走到了門口。
竟然有不少江湖人認(rèn)得這老者。
不少人很尊敬的打招呼：“甘神醫(yī)來了。”
“甘神醫(yī)好。”
“甘神醫(yī)風(fēng)采如昔?！?p> “甘神醫(yī)好久不見?！?p> “……”
莊別離眉頭皺了皺。
這老者，居然是號稱天下第一神醫(yī)的，甘懸壺。
他不是在為大魏一字并肩王魏無忌看病么？
怎地突然來到了這里？
說話間，甘懸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慈心堂。
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木心兒診脈，開藥。
接連不斷的看了十幾名不同的病人。
眉頭越皺越緊。
外面有不少人在從遠(yuǎn)方街道處在疏散病人，勸阻病人，慢慢的慈心堂的病人就少了。
終于空閑下來。
木心兒擦擦汗，有些詫異，疲倦笑了笑，道：“今天的病人有點少啊?！?p> 看到甘懸壺站在旁邊，便柔聲問道：“老先生，你有什么病癥？”
甘懸壺笑了笑，道：“你看不出……我有什么?。俊?p> 木心兒愣了愣，道：“還未診脈怎能……”
甘懸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老朽甘懸壺，也是一位郎中……姑娘手段的確是出神入化，老朽卻有些不解之處，不知道姑娘可有興趣，與老朽論一論藥理？”
“藥理？”
木心兒有些懵。
“不錯，剛才看姑娘所開藥方，有很多病，藥方與老朽開的都是一樣?！?p> 甘懸壺道：“但是老朽的藥，卻治不了病，而姑娘的藥，卻能藥到病除……所以老朽實在是有些不解?！?p> 木心兒俏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在，道：“老先生言重了。藥都是一樣的藥?！?p> 甘懸壺道：“所以老朽定然還有不明白，沒學(xué)會的地方……還望姑娘賜教?！?p> 他捋著胡子，道：“看姑娘看病，收費，實實在在是萬家生佛，甚至不在意自身得失，也要為人看病……這等情懷，正是菩薩心腸。這等驚天動地的醫(yī)術(shù)，多傳一人，便可有萬家受益，乃是天下病人的福音啊，想必姑娘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這個……”
木心兒有些為難。
這老頭說的有道理。
若是有可能，木心兒絕對不會吝惜醫(yī)術(shù)外傳，正如甘懸壺所言，這的確是造福天下蒼生的大好事。
但最大的問題在于……
有些手段，只能木心兒自己使用，別人是萬萬都用不了的！
有些藥，在木心兒手中能夠生死人肉白骨，但到了別人手中，卻只能治感冒……
這更加是無法替代的啊。
哪怕再是神醫(yī)也不可能！
?。?）
半個時辰后，甘懸壺終于告辭了。
他出門時在嘆氣。
“姑娘宅心仁厚，慈心圣手，可為萬家生佛。老朽十分欽佩……但此等醫(yī)術(shù)，乃是神仙手段……不該存在人世間啊……姑娘多多保重?！?p> 他身邊一個護(hù)衛(wèi)道：“甘神醫(yī)，多說無益，咱們走吧。”
甘懸壺頓時站住，老臉都漲紅了，怒道：“怎地？難道老夫說一句話，居然也觸犯了王法不成？”
那侍衛(wèi)道：“我是為了甘神醫(yī)您好才說的這話，若是您老覺得不中聽，就當(dāng)我沒說便是?！?p> 甘懸壺怒道：“老夫一生治病救人，對得起天地良心，雖然資質(zhì)一般，卻也絕不愚鈍，你們這話什么意思，莫非以為老夫聽不出來？”
“難道你們乃是奉命前來監(jiān)視于我？”
“老夫一言一行，還要聽你們管控不成？”
甘懸壺一頓發(fā)火，可說是毫無來由。
訓(xùn)的兩個護(hù)衛(wèi)面如土色。
隨即甘懸壺一邊發(fā)火，一邊往外走，隨著走遠(yuǎn)，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
直至不可聞。
看著甘懸壺走遠(yuǎn)，莊別離從暗影處現(xiàn)出身形，臉色陰沉如水。
“甘懸壺不愧為一代神醫(yī)?！?p> “看來他此番前來……一方面為了確定疑惑，另一方面，卻也是來提醒我們……”
關(guān)不渡和葉三秋的臉色也很陰沉。
剛才甘懸壺對木心兒說的話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此等醫(yī)術(shù)乃是神仙手段，不該存在人世間……”
神仙手段。
不該存在人世間。
“甘神醫(yī)此番回去不會有事吧？”葉三秋輕聲問道。
“應(yīng)該不會有事?！?p> 莊別離嘆口氣道：“甘神醫(yī)懸壺濟世一生，活人無數(shù)，若是被害，風(fēng)波可是不小……就算是一國皇室，恐怕也不愿意招惹這等麻煩……”
“當(dāng)然，也有一個前提……”
莊別離鄭重道：“木姑娘這邊只要平安……甘懸壺就沒事。”
關(guān)不渡與葉三秋都是臉色黑了下來。
這句話的意思，明明白白。
“看來，風(fēng)波將近?！?p> 莊別離道：“昨晚我出去看了一眼，周圍山林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高手……或有，數(shù)千之?dāng)?shù)……尤其是南下之路，更是重中之重……”
“而且還有不少江湖幫派，武者高手在四面八方趕來。而且……恐怕軍隊也在調(diào)動了……但我們在各國軍中無人……”
“大魏朝廷的大內(nèi)高手，也已經(jīng)到了不少……”
莊別離嘆口氣。
關(guān)不渡與葉三秋也都是臉色沉重。
大內(nèi)高手……
朝廷力量。
江湖好漢們雖然都是稱之為‘朝廷鷹犬’‘為人做狗’……
似乎很看不起這幫人。
似乎身在江湖就高出那些人一等一般。
但是莊別離等人豈能不知道？這些不過是很多江湖人的自嗨而已。
除了極少數(shù)真正淡泊名利的江湖高手之外，其他的，誰不想要有一個官身？
學(xué)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這句話可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官方的高手，無論是數(shù)量上還是質(zhì)量上，都不差。
其中的巔峰高手，也是不知其多。
而且這些人還具備各種軍陣戰(zhàn)術(shù)，更加難纏。
甚至，有些人從未在江湖揚名，但是一身修為武功，卻絕不遜色于一些神話級別高手！
這種事情，絕不稀奇。
這一場風(fēng)波一旦起來，其中的兇險，絕對是前所未有，空前絕后。
關(guān)不渡有些牽腸掛肚，道：“老三和老四那倆娃，怎地這么久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