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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殷商

第十四章 野人兇猛

覆殷商 丘清鯉 2909 2018-12-03 23:48:04

  “快追,快追!別讓他逃進山了!”

  幾個家奴慌張大叫,碰了下頭,稍一商量,其中兩個便帶著三條獵犬追了上去,其他的忙從附近招來一大群狗,把賤奴們聚一起嚴加看守。

  “原來是從河里溜走的?!甭檪晕⒂^察了一下,大致看出了那人的逃跑路線。

  那個逃奴應(yīng)該是從蘆葦叢下到河里,又在岸邊淺水處的茂密水草里悄悄爬了好長一段才上岸。

  家奴疏忽大意,賤奴在吃東西,都沒注意到他。而巡視地盤的狗剛吃完主人賞的肉骨頭,全在壁壘附近休息,也沒有察覺到,等到發(fā)現(xiàn)時,他的人已在百步開外,距離山邊的樹林不遠了。

  “停停停,前面危險,不要再追了?!?p>  兩個家奴追出一段路,后面的叫住前面的,二人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山下跑,只是喝呼狗加緊追捕。

  三條狗都是長腿獵犬,速度飛快,如三輛摩托車一樣拉出三道煙塵,迅速拉近了距離。

  那逃奴狂奔了一陣,已然體力耗盡,見獵狗追來,恐懼的嚎叫著,一邊回頭看一邊跌跌撞撞奮力奔跑。

  “啊啊?。 ?p>  距離樹林只有不到十步了,逃奴大聲嘶吼著,身子前傾,雙臂如劃水般擺動,進行最后的沖刺。

  “快呀!快呀!”

  “只剩幾步了!”

  遠遠觀看的賤奴們都為他捏了一把汗,緊張的為他加油,好似進了樹林就能逃出生天,完全忘了獵狗依然可以追進林子繼續(xù)撕咬。

  “汪嗚!”

  雙方速度相差太遠,逃奴跑剛到樹林邊緣,三條狗影就如閃電般躥到了身后,一起跳了起來,朝他身上撲去。

  “完了!”

  聶傷心中一涼,其他賤奴也和他一樣,輕嘆一聲,直起的身子都萎頓了下來。

  “哇嗚!哇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逃奴會被獵狗撕碎的時候,忽聽幾聲悲鳴,三條狗一起跌倒在地,哀嚎著在原地掙扎。

  “嗯?發(fā)生了什么?”

  事態(tài)陡轉(zhuǎn),旁觀之人又來了精神,聶傷也雙眼圓睜,急忙凝神細看,赫然發(fā)現(xiàn)每條狗身上都插著好幾支箭,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箭是哪來的。

  “野人!”

  眾人正發(fā)愣時,一個家奴發(fā)出了驚恐的叫喊。

  就在同時,只見樹枝搖動,一個又一個裝束奇怪之人從樹林里鉆了出來,都站在林邊盯著那癱倒在地的逃奴看。

  這群人約有二十來個,都渾身赤果,除了腰間用來掛東西的草繩之外,寸`縷不著。

  他們?nèi)碛冒谆彝磕ǔ缮n白色,再畫上紅紅綠綠的條紋,面目難分。頭上則戴著各種裝飾,有鳥羽,有鹿角,有龜殼,有獸皮,最多的則是獸頭。

  狼頭、豹頭、熊頭、猩猩頭、野豬頭,簡直能湊夠一個動物園,甚至還有一個披著一件拖到屁股處的沉重的鱷魚皮披風(fēng),頭頂上就是參差丑惡的鱷魚大嘴……

  總之,他們的帽子看上去非常有視覺沖擊力,唯一的缺點可能是熱得慌,估計也是出戰(zhàn)時才戴,不然非熱出腦梗塞不可。

  雖然形象狂野,都一副高級野蠻人狂戰(zhàn)士的模樣,但手中的低級裝備卻暴露了他們真實實力。

  不論刀斧矛槍和箭頭,都是石器和骨器,用繩子草草綁在棍子上,便是武器了。就連盾牌也是用樹枝直接排成的,也就是說,他們連加工木板的能力都沒有。

  “果真是野人!”聶傷看清那群人的樣子后,也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只有未開化的野人才會把自己打扮的這么‘放蕩不羈’,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恐怖的模樣能震懾敵人,把對方嚇尿了再打,自然手到擒來。

  這其實是人類還處于蒙昧?xí)r期的過時觀念,那個時代的戰(zhàn)爭是小規(guī)模、低水平的混戰(zhàn)亂斗,參戰(zhàn)之人素質(zhì)低下,所以威嚇才能管用。

  但是在已經(jīng)進入文明時代的部落和國度中,戰(zhàn)爭理念早已改變了,先進的武器和強大的組織力才是王道,還想靠兇惡的模樣嚇倒對手,簡直是可笑。

  這也是野人之所以被稱為野人的原因,他們的思想和文明程度已經(jīng)落后文明部落幾千甚至幾萬年了,還活在原始時代。

  看到幾個野人手里握著近一人高的細長的弓,聶傷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只是系著繩子的竹片而已,不禁有點心驚:“能用此等劣弓射中飛奔的獵犬,這些野人肯定是部落里的老練獵人。”

  雖然文明國度的實力碾壓野人,但是也不能否認野人強大的個人武力。若論個體戰(zhàn)力,文明人很大可能不是野人的對手,畢竟野人的生存環(huán)境異常殘酷,弱者都被淘汰了,剩下的都是強悍之輩。

  “??!不要殺我!”這邊正看著,那被嚇呆的逃奴猛然醒了過來,尖叫一聲,在地上蹭著屁股往后倒退。

  就見野人之中最強壯的那個頭戴兩扇烏龜殼子頭盔的擺了下手,一眾野人走上前去把地上還未死的獵狗亂矛捅死,然后架起那個逃奴走到烏龜殼子面前。

  烏龜殼子觀察了一下不停求饒的俘虜,抽出草繩上的石刀,一刀戳進了逃奴的脖子,左右攪了幾下。

  血如泉涌,逃奴的叫聲戛然而止,身子劇烈抽搐。

  烏龜殼子在逃奴身上擦干凈石刀,一只手蘸上鮮血抹在臉上,其他野人也一擁而上,搶著蘸血抹臉。

  待眾野人都抹完了,走過來一個拿石斧的,把脖子冒血的逃奴扔在地上,一只腳踩著,揮舞石斧往逃奴脖子斬下。

  “……”

  群奴都被野人的殘忍驚的不敢出聲,聶傷也駭然不已。

  他以前還罵商人是禽獸,而眼前這些野人,連禽獸都不如,簡直是嗜血怪物。

  “咕嘟……快,都進墻里去!”

  普通商人很是畏懼野人,一個家奴咽了口口水,急忙趕著賤奴們往壁壘走。

  到了門口卻有士兵守著不放行,不論家奴怎么說都不行,看門的小卒礙于人情告知了原因。

  原來壁壘里面空間小,又是軍事要地,平時有士兵看著,可以讓賤奴進去。

  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敵情,士兵都到墻上御敵去了,萬一賤奴在內(nèi)生亂,和野人里應(yīng)外合,豈不危險?所以駐守此處的軍官下達了禁止賤奴入內(nèi)的命令。

  家奴也是暗罵倒霉,要不是這群賤-人拖累,他們就可以躲入壁壘了,可是又不敢拋了自己管理的賤奴,幾個家奴慌了神,不知該怎么辦。

  聶傷見墻上站滿了備戰(zhàn)的士兵,提議道:“不如躲到墻下的壕溝里,有士卒在上持弓而射,野人定不敢靠近。”

  “胡言亂語!”

  一個家奴紅著臉呵斥道:“若是野人殺到,我等被堵在壕溝里,無處可逃,又無武器相抗,豈不任人宰殺?”

  “不行,絕對不能進溝。”

  其他家奴一致否定了聶傷的建議,他們商議了一番,又帶著奴隸們返回河邊,躲到了蘆葦深處,“野人看不見我等,應(yīng)該無恙。”

  “蠢貨呀!”

  聶傷對他們的決斷簡直無語了,壕溝里還能得到士兵的掩護和救援,遠離壁壘縮在草中,萬一野人殺到,蘆葦能護住自己嗎?誰來救自己?那才真是伸脖子挨宰呢!

  反正躲的再深也沒用,他索性來到水邊,蹲在水草里,觀察前方的情況。

  不一會,那群野人已經(jīng)吃的飽了,長矛挑著人頭,氣勢洶洶,直奔壁壘而來。

  不過他們還沒有昏了頭,知道直接攻上去是送死,跑到一箭距離外便停下,高舉武器,搖動人頭,拍著胸脯齊聲嘯叫,向壁壘上的商人示威。

  野人氣焰囂張,商人壁壘里卻靜悄悄的,連守在墻上的士兵都一聲不吭,只看到一個人面向墻內(nèi)大聲說著什么。

  “他們怕了,不敢應(yīng)戰(zhàn)?!?p>  “守在壁壘就行了,出去送死嗎?那些野人那么兇,傻子才出去?!?p>  “可是他們不出來,野人朝我們來了怎么辦?”

  烏鼬幾個隨在聶傷身邊,心驚膽戰(zhàn)的議論著,聶傷也以為商人打算堅守,怕野人會繞過壁壘來殺他們。

  正擔(dān)心時,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擂鼓之聲,壁壘內(nèi)部的商人還有墻上的士兵同聲高呼起來,聲音震人心魄。

  眾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都驚疑不定,然后又聽呼聲驟然高了幾分,接著又是轟隆隆一股悶響,哐啷一聲吊橋倒下,就見兩輛戰(zhàn)車飛奔而出,風(fēng)馳電掣,直向野人群中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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