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樂得恣意,燭離卻難得疲憊,也只能無奈揉肩,感嘆崔鈺平時里過得真苦逼。
難怪他總喜歡拉著紗華過來打下手。
想著紗華,紗華竟然還真出現(xiàn)了。
“上神?!奔喨A眸光暗沉,似有些不開心。
“紗華?”燭離抬頭瞧見她,索性站了起來,“來得正好,你來幫白荼判案吧?!?p> “我……”
“怎么了?不開心這是?”燭離疑惑,崔鈺去歷劫了,難道紗華知道了不開心?
“我看見崔鈺去投胎了。”一想到此處,紗華就咬牙切齒,該死的崔鈺,要?dú)v劫竟然還不告訴她。
“你竟然看見了?”燭離搖著頭,突然覺得好笑,“崔鈺還求我瞞著你些?!?p> 一聽此話,紗華的臉?biāo)查g就黑了,“還瞞著我,我還不稀罕呢?!?p> “噢,原來我家紗華對崔鈺沒意思呀?!睜T離故作恍然大悟,拿出崔鈺給的木匣子,十分可惜的樣子,“早知道,我就不收他給的聘禮了,唉?!?p> 紗華疑惑的盯著燭離手中的木匣子,好像在哪見過來著?
一旁的白荼沒聽真切,激動的跳了起來,“燭離你收了崔鈺的聘禮?你要嫁給崔鈺?!”
“我不同意!”說著,白荼就要去搶過來,難怪剛才崔鈺偷摸摸的拉燭離過去,原來是想暗度陳倉。
得虧他看見了。
“別鬧?!睜T離拍開白荼的爪子,索性把木匣子給了紗華,“崔鈺說他回來了要娶你?!?p> “若是我家紗華不愿意,我讓他永遠(yuǎn)也回不來也可以喲。”
永遠(yuǎn)回不來,她還指望著他不走呢。
“上神?!奔喨A遲疑著,思索了一會,似乎做了個很大的決定。
“我要去人間尋他?!?p> “他投胎歷劫,你去做什么?”燭離不解。
“我聽說,凡人都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輩,我要去盯著崔鈺,免得他以為我不在,他就敢沾花惹草了他?!奔喨A握著拳頭,似乎要抓住崔鈺狠揍一頓。
“夢瑤與你說的?”燭離不確信,紗華這都是從哪聽來的。
紗華搖搖頭。
“凡間的那些個男人吶,都是左手?jǐn)堃粋€,右手?jǐn)堃粋€,懷里還得躺著個美人,可花心了,燭離,我跟你說,我跟他們一點(diǎn)都不像,真的?!卑纵蓖蝗粊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我不能讓崔鈺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甭犕臧纵钡脑?,紗華一臉決絕,看得燭離想揍人。
“上神,讓我去吧,我不在乎上奈何橋,也不怕入輪回,更不怕在人間吃苦?!?p> “可我不樂意,崔鈺在人間走一遭,身邊陪著的卻是別的女子……”
燭離不忍心看紗華難過,思索再三,“你當(dāng)真要去人間陪他一世?”
紗華篤定的點(diǎn)頭。
唉,也不知道崔鈺那廝,哪來的那么大魔力。
燭離找出崔鈺此番該有的命格,那命簿之上,竟然是留白。
難道命里如此,真要紗華走這一遭?
可紗華命中不當(dāng)此劫呀。
“你若真想去,就只能投個空胎?!?p> 空胎,無父無母,自地而生。
對于凡人來說,就是個不知身份不知來歷的人,若是碰上惡意之人,還會將其說成怪物魔鬼妖怪,想在人間安穩(wěn)的生活著,怕是十分困難。
然而紗華毫不在乎,“我不怕?!?p> “想好了?”燭離再三確定,希望紗華考慮清楚。
“讓紗華,任性一次吧?!?p> 崔鈺掌管凡人命簿,在旁人看來,他崔大冥判擁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可只有他們冥判自己知道,掌管命簿,會對自己命理產(chǎn)生影響。
像崔鈺此劫,便是判了太多凡人命格,日積月累而至。
紗華從來不會胡鬧,說是去盯著崔鈺不許他沾花惹草,還不就是見他命簿上留白,不知此劫深淺,怕他受太多苦難,所以想去人間陪他一世。
縱然前路未卜,她紗華,愿意陪著崔鈺吃土。
“既如此,那就去吧。”燭離將崔鈺的命簿收好,“我會添一筆,許你與崔鈺個一見鐘情?!?p> 紗華卻不敢動,讓燭離在命簿上添一筆,那豈不是要損修為?
“再不去,你家崔鈺都長大了。”燭離知曉紗華遲疑什么,現(xiàn)在才遲疑,果然,她這個上神還比不過一個崔鈺。
她燭離命苦啊。
“多謝上神?!甭牭綘T離此話,紗華再沒忍住,利索的跑走了。
徒留燭離感嘆自己養(yǎng)了朵白眼花。
“燭離你竟然還會改命簿?”白荼倒是十分崇拜的望著燭離。
真不愧是燭離,什么都會,真厲害。
“是個神仙都會?!睜T離又無奈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真的?那你教教我唄?!卑纵奔拥臏愡^去。
燭離嫌棄的把白荼的腦袋推開,這小公子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
“改命簿是會損修為折壽的,你確定要學(xué)?”
“折壽……嚴(yán)重嗎?”白荼遲疑了。
“也不嚴(yán)重?!睜T離想了想,找了個勉強(qiáng)過得去的理由道,“像外面的巡游差,估計也就是個當(dāng)場斃命吧?!?p> 當(dāng)場斃命,嚇得白荼差點(diǎn)摔倒。
“我……還是不學(xué)了?!卑纵鞭哿宿蹥?,“那你還幫紗華和崔鈺添一筆,我不許?!?p> “嘿,你怎么就不許了?”燭離好笑的看著白荼,她燭離做事,什么時候要旁人準(zhǔn)許了?
“不許就是不許,不能讓燭離折修為折壽?!卑纵睔夤墓牡呐吭谧雷由?,“實(shí)在不行,我給他們改,折我的壽也不能折燭離的壽?!?p> 什么時候,她燭離,也有這樣一個人,時刻惦記著了?
燭離看著白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罷了,安心辦案吧。
燭離和白荼一同替了兩日冥判之后,終于,摔筆而出了。
按她燭離的性子,這些人不管如何,都該先去冥王處做幾年苦力,或者去冥將那挨幾年打,完事再來討論重新投胎這回事。
而白荼竟心心念念著,能不能捉幾個回去壯大他大冥界的人物園。
這一來二往的,底下正兒八經(jīng)的冥判們不樂意了,認(rèn)為錯判了要求改判的一天不停歇的跑。
終于,燭離和白荼忍受不住,棄筆而去了。
各冥判們各自扶額擦汗,終于能名正言順的請冥君停止休假,回來坐鎮(zhèn)了。
“凡人就是麻煩事兒多?!卑纵北г怪?。
“行了,帶你去個好地方?!睜T離走在前頭,心情一點(diǎn)也沒受影響。
讓白荼有一種,她燭離分明是故意的感覺。
樾上流離
看見票票就手抖,不見票票哭成狗∪?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