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麗莎在椅子上側(cè)身坐著,望著床上熟睡的張世清,等待他“詐尸”的那一幕上演。
一分鐘,兩分鐘,顏麗莎一邊看表一邊心里默念著時間。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鬧鐘還沒有響完,只見張世清從床上猛地起身,四處張望,然后目光落在了顏麗莎的那里。
張世清本來要開口批評顏麗莎同志這種調(diào)皮的行為,和影響他人睡眠的不良作風(fēng),但當(dāng)他看見柔和的燈光下,顏麗莎笑的那么開心,加之一首舒伯特的曲子,不禁又將話咽回了肚子。
他靜靜地看著顏麗莎在一旁傻笑,不由想起自從借居顏麗莎那里開始,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不由有些傷感,同時又帶著些許溫馨。
“傻愣著干嘛啊,快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然后來這里陪本房東,小酌幾杯,快去!”顏麗莎收起小聲,對著床上的張世清說道。
張世清沒有回答,而是下床,穿著拖鞋,洗了把臉,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下,這突然的心動是怎么回事,張世清長嘆了一聲,將臉擦了擦,走出衛(wèi)生間,朝餐桌的位置走去。
“你,什么時候出去的。”張世清看著滿桌的飯菜,以及座位兩邊的紅酒杯道。
顏麗莎清了清嗓子,一副十分正經(jīng)的樣子說道:“在你睡下,不到五分鐘,我就走出去了,你看酒都醒好了,你不知道,我對這地兒有不太熟,回來的時候迷路了,不然早就回來了?!?p> 張世清在顏麗莎的對面坐下,對顏麗莎說:“那你干嘛不給我打電話呀?”
“看你今天拉行李箱辛苦了,不忍打擾唄!”顏麗莎說著,給找張世清遞過去一套餐具。
“不是說坐在外面吃嗎?你怎么......”張世清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這些各式各樣的菜肴說道。
“你還說呢,要是等你醒來,我可能都餓死了?!鳖侞惿环裨购螅e起面前的紅酒。
張世清看了看顏麗莎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也不愿打擾他的雅興,所以舉起了面前的酒杯,與顏麗莎碰杯。
“張世清,你剛做完手術(shù)沒多久,喝一杯就行了,酒就歸我了,你的在這里!”顏麗莎說著從桌下拿起一大瓶熱牛奶,放在張世清面前。
“你......確定,這一瓶,能喝完?”張世清一邊給自己倒牛奶,一邊對顏麗莎說道。
不等顏麗莎回答,張世清緊接著又說:“你別一瓶喝完,倒在這里,我可不管你??!”
顏麗莎笑了笑說:“難得出來一次,不要說這種掃興的話,再說了,我也是陪酒師,酒量沒你想的那么差!”
張世清喝了一口牛奶,二話不說,夾起菜就往嘴里送,今天這一天了,確實有些餓了,而顏麗莎則又將自己的紅酒杯把酒添上。
“來,張世清,祝你大難不死!”顏麗莎再次舉起酒杯,和張世清干杯。
張世清不由回想起,那次中彈,而顏麗莎不顧危險,去救他,內(nèi)心也充滿著感激,于是端起杯中的牛奶,一干而盡,顏麗莎也將自己的酒杯中的酒喝光,不慎嗆到。
“你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張世清關(guān)心的說了一句。
顏麗莎笑了笑道:“你知道嘛,張世清,我是陪酒師,可是和你們這種陪酒師大不相同,你們隨便出去都能賺個幾萬,十幾萬的,可是我只能......嗝......只能在酒吧,陪那些臭男人喝酒,為了生活,我不得不去搶著喝,我沒辦法,你懂嗎?”
張世清看著正在喝酒的顏麗莎,不禁為顏麗莎感到心疼:“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那樣過來的,怎么會不知道?!?p> “不,你不知道,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正在和那幾個人喝酒,如果沒有你及時出現(xiàn),那么我那天晚上可能就喝死了,或者......我可能被他們......”顏麗莎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
“你知道嗎,別人的眼里,我就是那種下賤的人,我不是什么陪酒師,我在別人的的心里,就是夜場小姐?!鳖侞惿亮瞬裂蹨I繼續(xù)說道。
“你別喝了,你醉了?!睆埵狼迳焓窒肽米哳侞惿赃叺募t酒,但顏麗莎緊緊攥著,不撒手。
顏麗莎苦笑道:“我沒喝醉,這才哪到哪啊,你不用管我,我沒事?!?p> 彼時,在山頂?shù)囊黄降厣?,老白與宋琳正在研究天文望遠(yuǎn)鏡的用法,老白在一旁看說明書,宋琳則在鼓搗它。
“學(xué)長,好了,好了,我看見了,好美??!”宋琳驚喜的通過望遠(yuǎn)鏡看著夜空上的繁星。
“是嗎?”老白將說明書順手丟在腳下,朝宋琳走去。
“學(xué)長,你來看看!”宋琳起身,將天文望遠(yuǎn)鏡的位置讓給老白。
老白欣喜的對著天文望遠(yuǎn)鏡,向夜空望去,不由贊嘆道:“是啊,真的好美!”
“我有點想念我爸爸了?!彼瘟胀蝗徽Z氣沉重的說道。
老白起身,站在宋琳的對面,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小時候,爸爸經(jīng)常帶我到山頂看星星,可是......他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和我媽媽兩個人,出車禍,都死了,現(xiàn)在再也不能陪我看醒醒了?!彼瘟照f著說著,眼眶有些濕潤。
老白讓宋琳靠在自己肩上,說道:“不要傷心,以后,有我陪著你,你想看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宋琳破涕為笑道:“謝謝你,學(xué)長?!比缓笥峙艿教煳耐h(yuǎn)鏡旁邊,看像夜空。老白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沒想到,宋琳的身世這么慘,而自己之前,竟然全然不知。
三十分鐘后,酒店客房內(nèi)。
顏麗莎已經(jīng)喝得東倒西歪,但是仍然,端著已經(jīng)快要空了的酒瓶,在張世清對面,訴說她的那些心事。
“張世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和宋小姐到底誰漂亮?!鳖侞惿蛄藗€嗝,問道。
張世清走到顏麗莎旁邊,說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顏麗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我沒喝醉,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張世清,你有沒有喜歡過我?!?p> 張世清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保持著沉默,伸手奪掉了顏麗莎手中的酒瓶,抱起她,走向顏麗莎的床,將顏麗莎放下,可是,就在張世清快要起身的時候,顏麗莎將張世清的脖子攔住,吻了上去。
此刻,老白與宋琳將天文望遠(yuǎn)鏡收起,放在后備箱,然后,兩個人上了車,清風(fēng)習(xí)習(xí),月色撩人,兩個人情不自禁,吻在了一起。
城市的燈火通明,此時的兩對人,正沉浸在美麗的夜色所賜予的氛圍下,墜入愛河,可是上帝從來都沒那么仁慈,并且這份愛,注定沒有那么唯美,令人如意。
慕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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