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把這世間的人事都想得太過污濁,因而看到顧慈箏這般柔和而單純的目光時他胸腔里的那顆心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
“咳,沒什么?!彼行┎蛔栽诘霓D(zhuǎn)過頭,顧慈箏新奇的看著他微紅的耳根。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實在是讓他無法忽視,他忍不住問。
“你的耳朵?!彼噶酥?,“為什么這么紅啊?”
“哪有!”蕭停云迅速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他反應(yīng)過來后又不自在的放下手,用雙手扇風。
“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我們?nèi)隹禳c的地方吧?!闭f著他就起身往前走去。
顧慈箏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狡黠,這是獨屬于少女的心情。
還以為他是花叢老手,可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是這么的……不禁逗。真是太有趣了!
她也小跑著跟了上去,今日她只想放下之前的一切包袱做一回真正的自己,這樣……才不枉她活這一場。
反正……也改變不了什么。
她雙眸帶笑的看著他,“既然你這么熱那我們?nèi)€最涼快的地方吧!”
“?”那是他隨口編出的借口好不好,她居然當真了。
顧慈箏故作神秘的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去,走了沒多遠蕭停云就猜到了,這個地方只通往一個地方。
沒多久他們就站在了姻緣樹下,今日的姻緣樹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夢幻,不少有情人都手牽手站在姻緣樹下虔心許愿。
原本顧慈箏也沒其他心思的,只是看見這樣的場景后她有些懵了。
“要不……我們回去?”她遲疑著說。
蕭停云倒是沒感覺到半分尷尬,尤其是看顧慈箏這樣的態(tài)度他越加不想走了,剛才就在她面前失了面子,這下可以贏回來了。
“回去做什么,來都來了不玩玩豈不是浪費了?!?p> “……”
說完蕭停云就一個勁的慫恿顧慈箏過去,顧慈箏說什么都不過去,最后蕭停云懶得說了直接一把握住了顧慈箏的手。
“走??!不然你會后悔的!”
或許是這樣的氣氛太過美好,讓他們都慢慢的忘記了這種尷尬融入其中,這里大多都是一對對的。
蕭停云朝顧慈箏挑眉,“有我陪著你是不是不孤單了?”
“這么自戀嗎?”
蕭停云燦爛一笑,這個笑容才是這些日子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因為真誠。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心里卻有不同的回答。
“是啊,有你在,我的確就不孤單了?!?p> 看著樹上掛滿了的寫著金字的紅綢顧慈箏突然有些羨慕,這些心愿真的能被菩薩看到然后都實現(xiàn)嗎?
蕭停云看出了她的羨慕,他附在她耳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箏兒,我的里褲是紅色的,要不我進去撕一片下來?”
話音剛落顧慈箏就羞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罵道:“登徒子!”
她一把甩開蕭停云的手,蕭停云站在原地一臉懵的看著顧慈箏離開的背影,他剛才沒說錯什么吧!
他連忙追上去。
“我剛才說錯什么了嗎?我是認真的!”
“你還說!”
顧慈箏氣得滿臉羞惱,都恨不得掐蕭停云一把了,他難道就沒意識到……意識到他剛才的話有多么的……
她都說不出口。
“怎么了?我看你挺想掛紅綢的,可那位師父今晚又不在我才想出這么個辦法的,雖然蠢了點……”
聽著他這么認真的話顧慈箏突然就愣住了,微紅的臉不知是氣的還是感動的。
然后她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個傻子!”
“那,那哪行,那對菩薩來說也是不敬的,你怎么連這點都忘了?”
蕭停云一頭霧水。
“不就是塊紅布嗎?還有這么多講究?”
見他這模樣顧慈箏又忍不住笑了,她從懷里拿出一根紅綢,紅綢帶出了那根簽文,看到這根簽文蕭停云雙眼一亮,顧慈箏表情微僵但她只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這有一根。”
“可是我們沒有筆啊。”蕭停云又潑了一盆冷水,
“……”
顧慈箏瞪著雙眼,“白馬寺這么大連支筆都找不到嗎?”
“是是是,找得到,肯定找得到!”
蕭停云是不會說出來他覺得這樣瞪著眼佯怒的顧慈箏格外的可愛的。
他們?nèi)ニ聫R里走了一圈最后終于問一個大師借到了筆,金色的顏料閃閃發(fā)光,就好像他們心中同樣發(fā)著光的愿望一樣。
兩個人坐在院子里。
蕭停云看看擺在石桌上的紅綢、筆和顏料,再看看遲遲沒有動作的顧慈箏。
“怎么了?”
顧慈箏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
“還是算了吧,我又……我又沒有什么喜歡的人,還是給你吧,你來寫?!?p> “我自然也是要寫的,不過你得先寫?!?p> “什,什么?”顧慈箏不解的看著他。
蕭停云沒有再說話,他站起身走到顧慈箏身后突然握住她的手,這動作就像是把她虛抱在懷里,顧慈箏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下,只是……
她能感覺到他并沒有壞意,他身上的氣息也是不帶有侵略感的。
蕭停云握住她的手讓她握住筆,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輕按住紅綢。
“既然你不知道該寫什么那就寫我吧?!?p> 顧慈箏心中一動。
他們兩個一同運筆,流暢的把這四個字給寫完了,等干了后又用同樣的方法在紅綢的背面寫上了那四個字。
看著他們親手寫上字的紅綢顧慈箏第一次想,那簽文……或許是真的也不一定呢。
她接二連三的遇上蕭停云,蕭停云也是一樣。
她突然說:“你還記得師父給你的釋義嗎?”
“記得,怎么了?”
“那你……一定要實行??!”她的目光有些奇怪,蕭停云一時也沒分辨出來,不過他還是輕柔一笑。
“當然啊,那可是大師的話,不就是積德行善么,我平日也經(jīng)常做啊!”
顧慈箏也笑了。
是又不是呢!
“好了,走吧,我們現(xiàn)在去把這根紅綢系上,我們這可是第一根兩面都寫的紅綢呢!獨樹一幟?!?p> “你總有這么多的歪道理?!?p> 雖是這么說但她還是開心的和蕭停云去了姻緣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