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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本色

第386章 永遠等她

妃我本色 七硯黎 2730 2024-08-09 22:05:38

  淚水從眼角滑落,拓跋聿哭著又笑著,“如果沒有姬冥修,你...會不會愛上我?”

  沈黎硯不想騙他,“我...不知道?!?p>  “不知道沒關(guān)系,你能夠喜歡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p>  她靠在他肩上,就那樣闔目輕語著:“拓跋聿,我好想念我們年少時的恣意隨性,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好快樂,好快樂...”

  “是啊,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該有多好...”

  看她神色似有倦怠,他輕聲道:“是不是累了?”

  她輕嗯一聲,緩緩睜眼,“對不起,我好像真的有點困了?!?p>  她看著桌上幾乎未動的飯食,神色愧疚,“今日的晚膳,還是被我搞砸了。”

  “沒關(guān)系,明日你還可以做給我吃?!?p>  他將她抱到榻上,為她掖好了被角,才輕撫她的鬢角,“我看你睡著再離開?!?p>  “好?!彼龥]有拒絕他的好意。

  拓跋聿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直到她漸漸進入睡夢,才緩然起身。

  他將床幔放下,安靜坐于外間的餐桌前,繼續(xù)吃著桌上的美食。這是她辛苦忙活了一下午的心意,他不能浪費了。

  身后傳來柘笙心疼的聲音,“陛下,飯菜已經(jīng)有些涼了,屬下讓人熱一熱,您再吃好不好?”

  拓跋聿沒有停下筷箸,“熱過以后,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陛下,您...真的要放娘娘離開嗎?”

  “嗯。她待在這里不快樂,朕...不想再讓她難過。”

  說完,他開始輕按腹部,眉峰微蹙,“柘笙,去拿藥?!?p>  他上次在阿硯這里吃多了涼粉,肚子不舒服,她一邊責怪,卻一邊找胃藥給他吃。

  生怕他下次還會這樣,她便索性從御醫(yī)那里多要了些備著。

  柘笙從醫(yī)藥箱中找出胃藥,倒出兩粒遞給他,而后為他倒了一杯溫水。

  見他仰頭喝下,柘笙心中萬般不是滋味,“陛下,您這又是何苦呢...”

  拓跋聿起身,放輕腳步走出殿外。

  夜風微涼,可他的心卻并不覺得寒涼,因為她的喜歡會一直溫暖著他。

  翌日下午,太上皇拓跋弘召見了沈黎硯。

  她雖感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她在宮侍的引領(lǐng)下,見到了那個曾經(jīng)差點就與母親結(jié)為夫妻的皇帝。

  他比一個月前見到的那次好了許多,但神態(tài)明顯蒼老了不少。

  痛失愛子,這樣的打擊對任何為人父母者都是打擊,即便那個兒子在他人眼中有多么不好。

  拓跋弘靜靜看著面前芝蘭玉樹的靜雅之人,她的眉眼有五分肖似她的母親,氣質(zhì)更是出奇得相似,都是一樣的溫雅如玉。

  “二十二年前,朕對你的母親一見鐘情。她與別的女子不同,不喜歡,會直接了當?shù)嘏c你講清說明,不給那些對他存有幻想的富貴之人以任何機會,包括當時已經(jīng)戰(zhàn)功赫赫身為皇帝的朕?!?p>  “她說,她喜歡的一直都是她的青梅竹馬,也就是你的父親。朕當時非常不服氣,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你的父親。直到后來她不顧一切艱難險阻,卻依然選擇與你父親不離不棄時,朕便知道自己輸在了哪里。”

  “除了她早已對你父親情根深種,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朕不能做到她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聿兒與朕一樣,同樣無法做到如此。雖然他現(xiàn)在只有你一人,但他身為帝王的重任,卻無法讓他永遠只有你一人?!?p>  “晚輩曉得。昨日我已經(jīng)同他說了要離開的想法,他沒有拒絕?!?p>  雖然按照禮制,她該叫拓跋弘一聲父皇或自稱臣媳,然而她與拓跋聿這種難以言喻的關(guān)系,她根本無法說出口。

  拓跋弘這段時間自是知道了她是被迫來到天樞的,她心底里根本就不接受為她冊封的黎貴妃身份,所以才會以晚輩自稱。

  他眸中驚詫,“你要離開?”

  “嗯?!?p>  “你為了聿兒寧愿不顧性命之憂,可見你對他并非無情,為何還要離開呢?”

  沈黎硯微垂了眉眼,“晚輩給不了他想要的,強行綁在一起,只會徒增痛苦?!?p>  拓跋弘輕嘆一聲,“哎,你們小輩的感情,我們老一輩終是理解不了了?!?p>  他看向面容沉靜而略顯蒼白的她,“何不等養(yǎng)好了身體再離開呢?”

  她柔和一笑:“多謝太上皇關(guān)心,只是晚輩已經(jīng)許久未回歸硯城,想回去陪陪家人?!?p>  拓跋弘點點頭,不再挽留,面前的孩子一看就隨了她的母親,一旦確定什么,就不會再拖拖拉拉。

  “子不教,父之過。聿兒之前對你做了錯事,朕在這里替他向你賠不是了?!?p>  “太上皇,都已經(jīng)過去了。相信他今后在您的教導下,一定會成為一個延綿國祚的好皇帝?!?p>  拓跋弘看著她真誠清澈的眉眼,終是嘆息一聲:“哎,真是可惜了...”

  沈黎硯回到瓊?cè)A殿時,看到了拓跋聿為她備好的滿滿當當?shù)男卸Y。

  “阿聿,你不用如此費心的?!?p>  拓跋聿笑笑,“你先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柘笙說?!?p>  “嗯,謝謝你?!?p>  “不用跟我客氣,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嗯?!?p>  “其實...你可以在歸硯城多待一段時間,不用...那么早去見他?!?p>  她笑笑,沒說什么。

  他不忍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終于還是選擇說出口,“他馬上要娶側(cè)妃了,你...還是不要再去找他了?!?p>  沈黎硯神色愣怔,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什么時候的事?”

  “十日前,從姑墨與寧川那邊傳過來的。”

  他看著她悲喜難辨的平靜神色,唇角微動,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們變成如今這樣,全都是因為他,他又怎能心安無愧地面對她。

  許久,才見她釋然一笑,“阿聿,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其實...”

  其實,她也沒想過會與他有破鏡重圓的那一天。

  如果姬冥修來天樞之前,她還有什么奢望的話,那么在他扔下和離書離開的那日,她便知,他們不會再有以后。

  雖然知道終于會有這么一天,但親耳聽到他即將與別的女子另結(jié)良緣時,鋪天蓋地的心痛還是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轉(zhuǎn)身,用力按住快要痛得死掉的心口。

  若是沒有胸腔中這顆跳動的東西,那該有多好啊...

  拓跋聿看著她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輕輕擁住了她,“阿硯,你還有我。我們不走了,好不好?”

  沈黎硯慢慢推開他,面色如常:“阿聿,我想靜一靜,你先回正陽殿,好么?”

  見他面露憂色,她努力牽起一抹笑意,“我沒事,也不會想不開,你放心吧?!?p>  男人最終勉強道了聲‘好’,才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臨走之前,他還是悄聲吩咐殿內(nèi)的影衛(wèi),一定要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玉容與映雪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護了沈黎硯整宿。

  翌日一早,她們醒來時,只看到了放在梳妝臺上的一封信,確切地說,是留給陛下的信。

  拓跋聿看著信封上‘阿聿親啟’四個字,清朗的眸中濕意暗涌,她終究還是離開了。

  影衛(wèi)一直跟著她的馬車出了城,直到車頭轉(zhuǎn)向歸硯城的方向,才放心回宮復命。

  拓跋聿站在皇城的最高處,眺望遠處的方向。車來人往的官道上空空如也,那里已沒有了他的阿硯。

  他回首與她的過往一切,快樂是那么短暫,痛苦卻是那么漫長。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讓您去慈寧殿一趟?!?p>  拓跋聿微垂了眉眼,立在原地,久久未語。

  柘笙看著他蕭索落寞的背影,心下驀地一疼。

  貴妃娘娘一走,陛下的心也跟著離開了。

  費盡心力得到的女子,到頭來還是不再屬于他,此時的他,該有多難過,多心傷。

  他不知沈黎硯還會不會再回來,只能輕聲安慰道:“陛下,您也別太難過,娘娘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男人轉(zhuǎn)身,滿眼的希冀,“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她可能只是在皇宮待得沉悶,想回家看看,等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自然會回到您的身邊。”

  男人抬頭望天,良久才輕聲道:“朕會等著她,不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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