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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你飛奔找永恒

550.不期而遇

帶著你飛奔找永恒 斐彥 3185 2019-05-10 12:12:27

  離開東方中學(xué),跑出一段路后,程致遠相救秦孌的心情變得刻不容緩,計劃一路不停歇跑到鬼屋。但考慮到這不是馬拉松比賽,到達終點并不意味結(jié)束,很可能還會有一場苦戰(zhàn),于是快速奔跑之際,他適當(dāng)保留作戰(zhàn)所需的體力。

  當(dāng)跑到路程一半時,程致遠渾身發(fā)熱,呼吸愈發(fā)急促,明顯感覺體力流失比之前更快了。他曾參加過四十公里長的馬拉松長跑比賽,十公里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推想體能不如從前的原因,很可能是重傷初愈,元氣尚未復(fù)原所致,思忖:“我從未試過跑動中運功調(diào)息,不妨此時一試,或許能減輕疲勞?!碑?dāng)即放慢腳步,調(diào)整呼吸深度。

  由于體力流失,奔跑中落腳又沉重不少,顛簸勢不可免,比起打坐行走時運功,難度提高甚多。這一差別影響,兼之原本心神不寧,肌肉又在緊張運動,根本無法集中精神運氣。好在煉精化氣這門功法早就輕車熟路,即便心有雜念,依然能夠?qū)崿F(xiàn)最基本的氣沉丹田。

  可是接下來體內(nèi)的變化,開始出乎他的預(yù)料。

  就在他還沒有做好充分準(zhǔn)備,尚不敢催動真氣下行時,體內(nèi)居然產(chǎn)生涓涓細流般的氣流,自行循環(huán)周轉(zhuǎn)起來。他發(fā)覺氣息正在流散,暗覺不妙,不敢多想,直覺岔了內(nèi)息,否則真氣不會先于意念自行擴散。當(dāng)下聚氣丹田,隨著意念催動,真氣突然變得異常湍急,猶似江河決堤,一瞬間便散布全身。

  程致遠立時感到精力充沛,但他清楚真氣失控,稍后便會反噬,于是先行控制流速,再行設(shè)法收勢,同時腳步放慢,減少顛簸。

  大約持續(xù)了一分半鐘,程致遠渾身上下竟是說不出的舒適愜意,向旁看時,暗處的景物竟也變得異常清晰。

  沒有任何不良反應(yīng),程致遠開始意識到,這并不是一次失誤,而是內(nèi)功的造詣提升了。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突破內(nèi)功瓶頸,由此萌發(fā)喜悅之情,為了加重這種體驗,不再有所顧忌,繼續(xù)催動真氣,同時伸展雙臂,加快腳步。

  他蘇醒后背部繃帶一直沒拆,這時由于興奮,索性脫掉上衣,自行扯斷繃帶。然后伸手繞到背后去摸槍傷,除了汗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膚,傷疤竟已完全愈合。

  又跑了一段路,他心中充滿豁然開朗的愉悅感,伴隨愉快心情,感受不斷升級。

  他穿回衣服,望著路旁下方的芒草,但覺渾身充滿力量,心想:“先救孌孌要緊,等我閑下來時,再思考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奇妙的感覺,或者直接去問師父也行?!辈辉傺芈繁寂埽苯記_進芒草叢中,抄近路在草間飛奔。

  跑了一會,他手臂上到處都是芒草割破的傷痕,刺激之下,胸中熱血上涌,猶如發(fā)狂一般,一邊嘶吼,一邊猛力奔馳。

  比預(yù)計的時間更早到達鬼屋,程致遠手臂上的劃痕全部愈合。他感覺四肢從未如此聽話,心情大暢,根本無需歇息,直接潛入鬼屋。

  在里面找了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秦孌。他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里,琢磨防空洞入口的所在,忽然想到當(dāng)年魚頭使盡全身力氣也拉不開的把手,當(dāng)下憑借記憶摸索過去。

  把手還在他記憶里的位置,只是罩子被重新套上。程致遠取下罩子,拉動把手。第一次他用了五成力,竟然沒有拉動,下一次他便使出全力。只聽“咔噠”一聲輕響,瞬間滿室皆亮,原來把手只是電源開關(guān),并非開啟防空洞入口的機關(guān)。

  眼前驟然大亮,絲毫無畏的他仍不禁被嚇了一跳,本能背靠在墻壁上,以防有人忽施偷襲。

  等他環(huán)顧四周,看清屋內(nèi)確實無人時,也無暇考慮為什么開關(guān)會設(shè)置成把手,并且如此費力才能拉動。直接從鬼屋出來,四下尋找防空洞入口,終于在山坡后見到隱秘的地道。

  方才他尋找入口之際,從溫姝頭頂正上方經(jīng)過。溫姝覺察到程致遠來了,喜悅無限,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為了有效防止空襲,防空洞采用了很高的建筑標(biāo)準(zhǔn),隔音效果極佳,況且建在地下,盡管溫姝喊得大聲,程致遠卻絲毫不聞。直到他準(zhǔn)備開門進入地道,才聽到里面急促的腳步聲向外走來。

  程致遠十分警覺,立刻埋伏在側(cè),打算等對方露頭,先行將一人擊倒。便在這時,他心中一緊,尚未思考,溫姝已經(jīng)開門出來。

  程致遠見到溫姝望眼欲穿的神色,登時想到:“她怎么知道我來了?我又怎么感覺到她要出來?我們已經(jīng)具備心靈感應(yīng)了嗎?”擔(dān)心嚇到溫姝,低低說道:“姝兒,見到你真好?!?p>  溫姝側(cè)目一瞧,果然就是程致遠,不由分說撲上去,緊緊摟住他脖子。

  程致遠與她相擁,心情方始激動起來,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啊,真想不到,姝兒,你之前去哪了,我好想你?!?p>  溫姝有一肚子話想對程致遠說,可是見到他本人后心情太過激動,哽咽兩次,想要回答,偏偏說不出話來。

  程致遠感受到她的心情,心中充滿感動,不再問了。

  二人深情相擁,默默無語,卻已勝過世上千言萬語。

  溫姝忽然熱淚盈眶,道:“再也不分開了。”

  程致遠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什么都不說,你也全都知道。”

  溫姝知他心事,念及情深義重,哽咽道:“我知道,什么都不用說了。”言畢,低聲抽泣起來。

  程致遠雙目含淚,認真嗅著溫姝身上體香,領(lǐng)略著重逢后的喜悅,盡管分別不久,思念卻非時間所能衡量。

  隔了良久,問道:“姝兒,見到孌孌了嗎?”

  溫姝道:“我們正要進屋救姐姐出來,我感覺到你來了,所以先出來見你。走吧,我們一起去救姐姐,她在里面?!?p>  程致遠聽她提到“我們”,猜想十二欽一定在防空洞中,笑道:“咱們真是心有靈犀,沒有事先商量,卻知孌孌受困于此,當(dāng)真不謀而合。”

  二人進入防空洞,牽手在地道行走。溫姝被他緊握著手,內(nèi)心一揪一揪的,也不知是出于緊張,還是興奮,笑道:“雄叔叔不好意思見你,所以走到一半又回去了?!?p>  程致遠記不全十二欽的名字,聽她提到雄叔叔,根本沒想到陳雄身上,問道:“他為什么不好意思見我?”

  溫姝停步,道:“致遠,雄叔叔改過向善,你也不要為難他了,可以嗎?”

  程致遠越聽越奇,問道:“誰是雄叔叔?這名字好陌生。”

  溫姝正要回答,忽聽陳雄在不遠處說道:“好徒兒,你拜過師的,怎么把師父忘了?”

  程致遠眼睛尚未適應(yīng)黑暗,乍聽陳雄在面前說話,頓時汗毛倒豎,急忙將溫姝扯到身后,道:“聽說你越獄了,原來藏在這里?!?p>  陳雄道:“你能找來這里,還不算太草包?!?p>  程致遠問道:“秦孌呢?”

  陳雄道:“在我手上。”

  程致遠心想陳雄久在暗處,視力早已習(xí)慣黑暗,這方面大占便宜,便想拖延時間,等眼睛適應(yīng)黑暗再報殺父之仇。可是一想到項云悲苦的一生,登時頭腦發(fā)熱,再無畏懼,道:“你殺了我父親,撞到我算你不走運,現(xiàn)在就要你血債血償?!?p>  陳雄掏出一把匕首。黑暗中揮動幾下,笑道:“命在我身上,有本事就過來拿吧,看是你的拳腳厲害,還是我的匕首鋒利?!?p>  溫姝眼看二人即將動手,趕忙勸道:“致遠,雄叔叔,你們先別吵了,咱們先救出姐姐要緊。”

  程致遠聽到匕首出鞘的聲音,又根據(jù)破風(fēng)聲推斷匕首鋒利,擔(dān)心溫姝受傷,道:“姝兒,你站遠點,別被那把鈍刀碰到?!?p>  陳雄笑道:“鈍刀?這匕首削鐵如泥,你不是也用過么?”

  程致遠道:“誰稀罕用你的破爛?!?p>  陳雄道:“難不成是我請你去我家的?”

  程致遠忽然想起小學(xué)時第一次去木屋的情景,他本以為木屋是仁義勝的房產(chǎn),不想竟是陳雄的私宅。那次他與溫姝休學(xué),的確在木屋發(fā)現(xiàn)一把很趁手的匕首,后來離開時,他將匕首放回原位,并未占為己有,這時反倒成了陳雄的兵刃。想到此事,瞬間明白過來,問道:“姝兒,你原本住在木屋,是這家伙將你擄劫來的?”

  溫姝道:“雄叔叔沒有擄劫我,我們是順路一起過來的?!?p>  程致遠大是疑惑,心想:“陳雄越獄后無處藏身,木屋十分偏僻,選擇藏在那里理所應(yīng)當(dāng)。姝兒曾在木屋生活過,不小心被陳雄撞見,于是擄了她來。可是怎么聽姝兒的口氣,對陳雄似乎頗有好感,究竟是什么緣故?”不禁浮想聯(lián)翩。

  溫姝覺察到程致遠的想法,急道:“你別亂猜啊,雄叔叔真的不是壞人,他不是要利用我對付你,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你會來這里?!?p>  程致遠暗暗擔(dān)憂,道:“姝兒,他給你吃過什么東西,你為什么要向著他說話?”

  溫姝道:“我不是向著他,致遠,他真的不是壞人。”

  陳雄心下得意,輕笑兩聲。

  程致遠聽后怒道:“他害死我爸,你還認為他是好人?”

  溫姝道:“你先別發(fā)火,請相信我一次,他真的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p>  程致遠斷定陳雄一定逼溫姝服下某種特殊藥品,并趁溫姝神志不清,灌輸洗腦言語,否則溫姝怎會頻頻替他勸說自己,道:“姝兒,你先離開這里,我不叫你,你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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