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走后,項云取出發(fā)信器,按下按鈕,然后拿起鏡子,直接摔在地上。
兩分鐘后,項云聽到有人敲門,走去開門,道:“鄭兄,有事嗎?”
鄭魁接到信號后馬上趕來,聽項云這樣問,而且不再稱呼“魁哥”,語氣也不似前幾日那般親熱,先已提高警覺,道:“三小姐,我來看看你?!闭f話間發(fā)現(xiàn)地上的碎鏡子,趕忙目測項云是否受傷。
項云道:“正好你來了,本來我打算讓曹管家去做,不如你來幫我這個忙吧。”
鄭魁道:“您請講?!?p> 項云道:“招聘幾名美容師回來,要省內(nèi)最好的,多少錢都可以?!?p> 項云天生麗質(zhì),雖然年紀有些大了,皮膚依舊水水嫩嫩,尤其這些年她少有笑容,皺紋幾乎都是當年留下的。山莊里各類人才都有,唯獨缺少美容師。鄭魁印象里項云從不做美容,聽她突然要招美容師,猜想這話定是打啞謎,尋思:“云兒要外出辦一件大事,不便明言,不知她要不要親自去辦。”想到隔墻有耳,先答應道:“好的?!本o接著問道:“您要不要親自過目?”
項云察言觀色,確信鄭魁想偏了,當下抱起手臂,自然伸出左手小指,指向沙發(fā)方向,道:“過目就不必了,我信得過你的眼光。”
鄭魁循指看向沙發(fā),就聽項云說道:“歲月不饒人啊,剛才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眼角的皺紋又多了一條,想來真讓人煩惱?!?p> 鄭魁假裝剛發(fā)現(xiàn)鏡子被打碎,語氣焦急地道:“呀,有沒有割到手。讓我來收拾吧?!闭f著撿起兩片碎鏡,輕腳走到沙發(fā)前方,一邊蹲下檢查沙發(fā),一邊雙手互擊鏡片。
項云在旁瞧著,道:“你對美容方面一竅不通,那也沒有關系,不懂可以學嘛?!?p> 鄭魁檢查完沙發(fā),伸手摸向茶幾下方,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沖項云搖了搖頭。
項云目光盯著沙發(fā)下方,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時候和女朋友結婚啊?可別等到人家年紀大了,臉上長出皺紋了,你又嫌棄人家了。”
鄭魁彎腰向沙發(fā)下瞧去,突然臉色一變,緩緩直起腰,道:“現(xiàn)在談婚論嫁為時過早,而且我感覺我倆不太合適,可能過一陣子就分手了。等將來一切都穩(wěn)定下來,我就洗手不干了,那時候再想終生大事?!?p> 項云知道他找到竊聽裝置了,道:“無論將來仁義勝怎樣發(fā)展,你我都是閑人,不妨現(xiàn)在考慮?!?p> 陳雄來找項云,鄭魁是知道的,房門上安裝了信號檢測裝置,幾日前項云也告訴他了。想到陳雄前腳剛走,項云便發(fā)出信號,顯然項云早就知道陳雄將竊聽器留在房間里。他推想前因后果,確信項云故意讓陳雄聽到這番話,立時有了主意,道:“我就不考慮了,婚姻不適合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我也一樣?!?p> 項云格格一笑,道:“你很誠實,我欣賞誠實的人,有什么就說什么嘛?!?p> 鄭魁暗忖:“我要不要假裝發(fā)現(xiàn),將竊聽器摘除?”當下以眼神征求項云的意見,道:“我也只敢背后說說,其實我早想把女朋友換了,一直不好意思提出來?!?p> 項云搖了搖頭,道:“如果確定不喜歡了,晚說不如早說,別把人家給耽誤了?!?p> 鄭魁道:“是?!?p> 項云笑了兩聲,道:“可能是最近太閑了,人也八卦起來了,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吧。鄭兄,這些話你就當做沒聽到,去辦事吧?!?p> 鄭魁道:“好,我先下去了?!?p> 項云道:“記得多招幾個,多多益善。”
鄭魁道:“是,我學學,爭取讓您滿意。”
項云道:“致遠的女朋友也需要保養(yǎng),回頭你讓曹管家安排一下?!?p> 鄭魁道:“是?!?p> 項云道:“去吧。”
鄭魁出門后,沿路察看走廊,他要確認走廊內(nèi)是否也被安裝了竊聽器。他不敢用探測器檢測,以免竊聽器受到干擾,打草驚蛇,只得用目光來回巡視。下至二樓,他檢查過樓梯扶手下方,沒有發(fā)現(xiàn)異物,直接去找程致遠。
程致遠正和秦孌溫姝斗地主,見鄭魁來找自己,問道:“鄭叔叔,您有事嗎?”
鄭魁沒有說話,拿著探測器進屋,從里到外檢測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發(fā)信裝置,才道:“少爺,三小姐房間的沙發(fā)下面被人安裝了竊聽器。三小姐的意思是將計就計,不讓我立刻拆除,所以今后你們說話須得留神?!?p> 程致遠道:“真夠放肆的,不用問,又是陳雄干的?!?p> 鄭魁點頭道:“少爺小心就是?!?p> 程致遠道:“謝謝鄭叔叔,我會小心的?!?p> 鄭魁道:“我還要檢查其他地方,先告辭了?!?p> 程致遠送到門外。鄭魁走后,三人繼續(xù)玩牌,誰也沒有對此評論。
這一局程致遠是地主,最后還剩下一張單牌,道:“看來又要贏了。”
溫姝是他上家,先丟了炸彈,然后拆掉順子,出了一張最小的牌。
程致遠哈哈大笑,出掉最后一張牌,道:“貼紙條吧,你們每人四張?!?p> 秦孌將手上的牌重重摔在床上,道:“不玩了,姝兒每次都向著你,也不管你是地主還是農(nóng)民?!?p> 程致遠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滿臉的紙條,笑道:“你說什么?”
秦孌將紙條全部撕下,道:“你們合伙欺負我?!?p> 溫姝臉藏在紙條后,沉默不答。
程致遠道:“好啦,是我收買了姝兒,孌孌,你把紙條都貼在我臉上吧,算是向你賠罪了?!?p> 秦孌也不客氣,蘸著唾沫,將紙條全貼在他額頭上。
程致遠笑道:“這面膜好,純天然不含鉛,還有津液的芬芳?!?p> 秦孌忍不住笑出聲,啐道:“你就會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