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指著自己桌上的電腦畫面,驚聲說:“這車牌號是谷主任的車牌號,白色的轎車,怎么被從海里撈出來了?”
王笑笑湊到陸離電腦跟前,發(fā)現(xiàn)陸離正在網(wǎng)上瀏覽,新聞頭條推送消息,正是上午跨海大橋的事故現(xiàn)場。
實時報道的視頻掛在網(wǎng)上,陸離看的正是白色轎車被從海里打撈出來的畫面,車牌清晰,車頭已經(jīng)被撞得變形。
陸離和王笑笑同時看向谷雅南。
“嗯,那是我的車?!?p> 陸離和王笑笑對視一眼,同時問:“上午發(fā)生在跨海大橋的車禍是你?!”
“嗯,我是被撞的一方。”
王笑笑湊到谷雅南身旁,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問:“雅南姐,你沒受傷吧?”
“沒有,連擦傷都沒有。”
陸離也湊到谷雅南身旁,不可置信地問:“怎么可能,車子都被撞得變形,你怎么會沒有一點傷?難道是轎車墜入海里之前,你從車里跳出來了?”
“不是,我跟車子一起掉進海里,至于我怎么被救上岸,我記不得,當時我暈了。”
王笑笑很擔心,“雅南姐,你不休息,直接來上班,可以么?”
“我剛從醫(yī)院出來,各種檢查都做過,沒問題。”
陸離感嘆了一句,“我們谷主任除了學術專業(yè),連運氣都好的沒話說,這么大車禍連擦傷都沒有?!?p> 谷雅南微微一笑,“是很幸運,這次車禍墜海后有人及時營救,但這場車禍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對方黑色轎車司機酒后駕駛?!?p> “酒后駕駛?!為什么總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干著犯法損人又不利己的事呢?肇事司機這次麻煩大了,撞死了紅色敞篷車的上的一男一女,除了賠償,還會有刑事責任。”
谷雅南想起肇事司機在醫(yī)院醉酒鬧事的樣子,搖頭嘆道:“既然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
王笑笑正要發(fā)表一番對酒后駕駛的感悟,突然,谷雅南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起。
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砉燃螛涞穆曇?,“雅南?!?p>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辦公室?”
谷嘉樹聲音中充滿擔心,“你非要出院,不去辦公室還能去哪兒?警察到醫(yī)院找你做筆錄,結果你提前出了院,警察就找到我,希望我通知你去警局配合交通事故后的調查?!?p> 谷雅南:“好,我一會就去警局,還有別的事嗎?”
谷嘉樹猶豫了一番,在電話另一頭說:“有一件事情,我想應該告訴你?!?p> 聽老哥語氣凝重,谷雅南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忙追問:“什么事?”
“那個肇事司機請來了律師,我偶然間聽到他們在談論,要給他進行一次精神鑒定,讓醫(yī)生出具一份肇事司機有精神疾病的診斷書,這樣他就能逃避法律制裁?!?p> 谷雅南頓時火冒三丈,“他竟不知悔改,竟然想假造精神診斷鑒定書,想逃避法律制裁,我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p> 谷雅南想起車禍當時的驚險畫面,還有網(wǎng)上圖片中顯示著紅色敞篷車中的一對男女尸體,心中對黑色轎車司機更是厭惡。
王笑笑和陸離在一旁看著,面面相覷。
谷雅南平時性格溫和,對人說話都是和聲細語,從沒發(fā)過這么大的火,聽她電話中的口氣,一定遇到了讓她很生氣的事情。
王笑笑大著膽子問,“雅南姐,發(fā)生了什么事?”
谷雅南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是車禍的事,我一會兒要去警局配合調查,單位里的事,你們倆先盯著。”
“好。”
谷雅南交代了王笑笑和陸離一些工作上的事,接著去了市交警大隊。
在交警大隊配合警察做了筆錄,谷雅南出了交警大隊之后直接去了連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谷雅南先去找老哥谷嘉樹,從醫(yī)院檢驗科查看了肇事司機的血檢報告。
報告中清楚顯示,肇事司機在入院時血中酒精含量為201。
谷嘉樹拿著報告單給谷雅南看,笑著說:“有了這張報告單,醉酒駕駛的罪名是逃不了了?!?p> 谷雅南:“若醫(yī)生給他開出有精神疾病的鑒定書,那這張血酒精濃度的報告單對他的定罪量刑起不了作用?!?p> 谷嘉樹:“放心吧,精神科醫(yī)生的鑒定書可不是那么好開的,如果他沒有相應的精神疾病癥狀,精神疾病的診斷書一定開不出來。”
谷雅南還是不放心,“我再去看看那個肇事司機?!?p> ——
連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普外科病房。
谷雅南趁周圍無人的時候,找到肇事司機的病床。
病床上的卡片貼著他的名字——王建國。
王建國已經(jīng)換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著。
谷雅南站在病床旁,發(fā)現(xiàn)王建國的臉色已經(jīng)褪去潮紅,變成正常的顏色。
“這家伙,酒醒的還挺快?!惫妊拍闲÷曕止局?,同時拉出一張椅子坐在床頭旁。
聽到響動,王建國睜開眼。
迷離的眼神過了好久才聚焦在谷雅南的臉上。
王建國開口問:“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幾個小時前你在醫(yī)院打砸東西,還差一點傷了我,沒印象嗎?”谷雅南故意提醒道。
酒醒后的王建國竟然知道道歉,“對不起,我有間歇性狂躁癥,是精神病的一種,希望你不要跟我一個病人計較?!?p> 谷雅南在心中暗諷,明明是耍酒瘋,還給自己編個病名。
谷雅南問:“你這個間歇性狂躁癥確診了嗎?”
“還沒,這幾天就會確診,不過我這個病是家族遺傳的,我哥哥就有這種的情況,比我還嚴重,已經(jīng)去了療養(yǎng)院,哎……估計我也快了?!?p> 谷雅南心中憤憤地想,你不應該去療養(yǎng)院,你應該去監(jiān)獄。
谷雅南不相信王建國的話,又問:“你在醫(yī)院打砸東西的時候,我剛好在場,當時我離你很近,能聞到你身上的酒味,你是喝了酒之后才會出現(xiàn)間歇性狂躁癥嗎?”
“我沒喝酒!”
谷雅南冷笑,“不喝酒,那怎么那么大的酒味兒,你不要說那是你身上酒精消毒液的味道?!?p> “我真沒喝酒,我從小就滴酒不沾,我身邊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p> “酗酒的人總想掩飾自己的過錯,因為你這次醉酒駕駛,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人,我也差點被你撞死,你心里難道就一點不愧疚嗎?還這么謊話連篇,編造什么精神病之說,是想逃避法律制裁吧?!?p> 王建國仔細打量谷雅南,驚聲問:“你是那個白色轎車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