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血宮極為好奇,但紀凰對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今她的各方面能力都不及前世十分之一,況且這個世界還真有前世古籍上記載的內(nèi)力功法,若是她在這個世界貿(mào)然亂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又蹬腿了。
如今她的首要任務(wù),唯有變強。強到重回巔峰,強到無人敢逆!
也正是因為她這強大到變態(tài)的信念支撐著,每日凰王府的演武場上又多出來一個小主子的身影。原先出現(xiàn)在演武場上的只有被凰王紀宸吟親自訓(xùn)練教導(dǎo)的紀寧大公子,如今世女開了竅,天天在這里魔鬼訓(xùn)練。那恐怖的訓(xùn)練強度,直把紀宸吟,紀寧,還有凰王府的特訓(xùn)守衛(wèi)們看得冷汗直冒。
最為汗顏的莫過于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她們原本是紀宸吟培養(yǎng)出來保護紀凰的,負責(zé)每日向紀宸吟匯報紀凰的行蹤去向,以便紀宸吟在紀凰闖禍出事時能及時趕到。
可如今紀凰重生之后,紀宸吟暗搓搓的觀察了她許久,看她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態(tài)度很是堅定,非常滿意的撤銷了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的督察任務(wù),不再強行干預(yù)紀凰的私人生活。
也就是說,從今以后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唯一的主子,就是紀凰。
現(xiàn)在她們唯一的主子紀凰為了變強這么都這么拼,那么身為紀凰專屬暗衛(wèi)她們還敢懈怠嗎?還不得麻溜的就去跟著訓(xùn)練!
不過讓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更為震驚的是,她們的新主子半分內(nèi)力都沒有,卻能堅持完成所有訓(xùn)練任務(wù),她們兩人訓(xùn)練多年,在暗衛(wèi)里邊不說實力頂尖,那也絕對不算差。十二歲的主子能堅持做完的訓(xùn)練,二十歲的她們卻東搖西晃進度緩慢,這中間差的距離讓她們很是挫敗。
兩人陪同紀凰訓(xùn)練多日,一天天看著她加大訓(xùn)練強度,一次次看她咬牙堅持到最后一秒,心里的震驚逐漸轉(zhuǎn)化為欽佩。原本她們保護紀凰只是為了執(zhí)行紀宸吟下達的任務(wù),可如今這個年僅十二的女孩,讓她們開始認真的想要去追隨。
這樣不懈的努力,這樣強大的信念,哪怕她只是個孩子,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也愿意相信,她配當(dāng)她們的主子。
對于她們二人的改變,紀凰心里當(dāng)然清楚得很。在她們擇主的同時,紀凰也在挑選她的左膀右臂。
風(fēng)嘯風(fēng)鳴兩人在原主紈绔廢材之時都能盡心盡力護原主周全,這樣的心性實屬可貴。她們雖然現(xiàn)在實力并沒有達到那種武術(shù)界登峰造極的水平,但也絕對算得上個中高手。況且她們還年輕,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紀凰敢保證,只要她們絕對忠誠,她一定能打造出更加耀眼的她們。
所以很幸運的是,她們?nèi)酥g的這場主從緣分,來得剛剛好。
看著一天一天愈發(fā)和睦的凰王一家四口,王府內(nèi)的下人們也都跟著開心。王爺王君對待下人一向溫和厚待,大公子也是活潑有禮,能在凰王府伺候著也是他們的福氣,唯獨世女……不過現(xiàn)在好了,世女雖然變得有些邪肆,但是對府中的人也是包容隨性,對王君和大公子的態(tài)度與以前相比更是天壤之別,這樣的世女當(dāng)真讓人止不住的歡喜。
就在這樣和諧的背景板下,皇宮之中的紀宸竹終于止不住心里的掛念,一道懿旨宣了紀凰進宮。
懿旨傳到王府后,聽到消息的紀寧當(dāng)然也是想要陪著紀凰進宮的。紀家眾人巴不得她們兄妹倆關(guān)系好,而且去的又是她們舅舅那里,自然沒人會阻攔。
然而知道自己要進宮的紀凰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
從她知道這個世界有烈陽草之后,便派風(fēng)嘯風(fēng)鳴搜查探尋。然而結(jié)果卻是烈陽草極其稀少,她們?nèi)缃裰赖闹挥心项傅蹏蕦m,西玖帝國皇宮國庫里面各收有一株。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洗髓液的配置藥方,烈陽草一般只是作內(nèi)服藥用,且藥性極烈容易危及性命。但由于烈陽草外觀精美,從芽尖到根須皆是火羽一般艷烈,所以一般被用來放在寒玉盒里作裝飾品。
對于這種用法,紀凰只想扼腕嘆息一句:暴斂天物!
于是一路上,紀凰都在想有什么辦法能把這個“裝飾品”拿到手。
皇君的轎輦就這么一直載著兩人到凰棲宮門口,一位清逸冷傲的男子在宮門口等著。
紀凰見他之后,默默在心里嘆了一句:紀宸竹,當(dāng)真不辜負這個名字。
“凰兒,寧兒?!?p> “舅舅!”
紀宸竹走進兩步,將兩人引進了宮。
其實前段時間紀凰在宮中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擔(dān)心著,雖然凰王府那邊一直來信說已經(jīng)沒事了,但沒有見到人他也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無奈北霄帝國那邊咄咄逼人,丞相府那邊也不依不饒一堆事。他身為一國皇君又礙著宮規(guī)不能私自出宮,以免落人口舌,這才算著日子將紀凰接進宮來,看看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才短短半月時間,凰兒這孩子的性子竟然變化這般之大。若非當(dāng)初是他命親信將人交到姐姐姐夫手中,此刻怕是他自己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凰兒了。
不過重傷一次,能讓凰兒開竅也好。夜姐夫的死所有人都難受,但錯不在語姐夫,這些年來凰兒一直對他們父子刻意刁難,有時他見了都覺著難受。如今凰兒想通了,凰王府又能慢慢變回從前的樣子了,真好。
舅侄三人難得見一次面,自然是要噓長問短聊上許久。不過紀凰也不是話多之人,大部分時間都坐在一旁吃著糕點靜靜的看著紀寧手舞足蹈的和紀宸竹聊天。
至于他們聊天內(nèi)容中涉及的紀凰那些糗事,紀凰選擇自動屏蔽。
“父君!孩兒拿了謹儀院琴比的頭籌,母皇將烈陽草賜給兒臣了!父君你瞧,是不是很好看?”
就在紀凰一邊吃東西一邊考慮要不要去見見她那皇舅母的時候,宮門口沖進來一名青衫男子,手中捧著一個透明玉盒。那里面映出的點星火紅與無意間散發(fā)的陣陣熾熱,完全是在誘導(dǎo)紀凰犯罪。
怎么辦,給搶嗎?但是這個男子是舅舅的兒子,她紀凰的表哥沐梓昕?。?p> “父君可趕緊的夸他兩句,不然這小子今天不肯罷休的呢!”
青衫男子身后,一名藍袍女子也走了進來。二九年華,風(fēng)姿綽約,舞鳳配飾,西玖國太女沐梓泫。
紀宸竹聞言一笑:“好了,都鬧什么!凰兒和寧兒都看著呢!”
沐梓昕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客人,不過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是紀寧,調(diào)皮的朝紀宸竹吐了吐舌頭。
“父君凈會嚇孩兒,阿寧又不是什么外人!”
九皇子沐梓昕和紀家大公子紀寧的關(guān)系帝都公子誰人不知?兩人年紀只相差兩三月,又是表親,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個習(xí)文一個習(xí)武倒也是互補。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兩人關(guān)系好,才讓沐梓昕對紀凰這個處處給紀寧挑刺找茬的表妹沒有半點好感。
堂堂一個女兒家,凰王府的世女,居然天天追在許家那些公子的背后跑,還處處刁難自己的父母兄長,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和這般尊貴的身份。
紀寧似乎是看出來這個死黨表弟對自家妹妹成見很大,連忙和紀宸竹一起招呼開飯。一頓飯上,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吃的無比安靜。
飯后紀宸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帶著紀寧去后殿拿些男兒家的小玩意兒。紀凰見狀挑了挑眉,徑直走向沐梓昕。
“九皇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沐梓泫聞言望向兩人這邊,見紀凰目光淡然,也就放下心來沒管。再怎么說她們幾人都是表親關(guān)系,也算是親近了。
沐梓昕本想拒絕,可抬頭望進那雙慵懶不失凌厲的鳳眸里,不知怎的就點了頭。直到跟著紀凰走到宮院一處涼亭坐下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在心里告訴自己是因為紀家的關(guān)系,自己才跟她來的。
“你將我?guī)С鰜碜錾??有什么話在殿?nèi)不能說?”
“我想要烈陽草,條件你開?!奔o凰不想在紀宸竹面前開口,因為不想讓他在兒子與侄女之間為難。而且這表哥討厭她,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就算他聽紀宸竹的話,將烈陽草給了自己,今后他們父子之間也難免會有些不愉快。
“你就是為了烈陽草將我叫到這里來的?”沐梓昕不知是何滋味,好似隱隱有些不甘。等回過神來,他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怎么會不甘?
“是,條件你開?!比舴侨绷谊柌莶豢?,她也不至于這般奪人所好。
“給你?讓你去討好那許大公子?紀凰,你身為凰王府世女,能不能拿出一點你這個身份該有的女子魄力?你……”
沐梓昕實在想不出來,這烈陽草對紀凰來說除了討許夢諾歡心之外還有什么用處。一想到自己苦練許久的琴藝,好不容易拿下頭籌,得了母皇獎勵的烈陽草,卻要被這勞什子表妹拿去討許家人歡心,他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九皇子冷靜!這烈陽草紀凰有急用,絕不會拿去討旁人歡心?!奔o凰一見他這開嘴就不能收的架勢,腦仁一陣抽疼,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哦?那就好??杀净首右率碂o憂什么也不缺,這烈陽草既然是本皇子琴比贏來的獎勵,你若琴藝勝了本皇子,烈陽草送你何妨?”
聽了紀凰的話,沐梓昕雖然態(tài)度依舊不算好,但是也比剛剛松緩很多了。
“此話當(dāng)真?”紀凰看他一眼,前世自己為了完成任務(w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必須修到全絕,所以琴藝,對她而言真的不在話下。雖然這樣比琴對他很不公平,但烈陽草近在眼前,她必須拿到。
“絕不食言?!便彖麝繐P了揚下巴,他可不覺得這個紈绔表妹的琴技能有多好,只希望到時候她不要去父君那里告狀,讓父君出面索要烈陽草,不然他會很瞧不起她的。
“你命人取琴吧,現(xiàn)在就比?!奔o凰變強的欲望,從未停止過。
……
凰棲宮中,正坐著閑聊等紀凰二人回來的紀宸竹三人,忽然耳邊響起一陣縹緲之音??~緲中滲著狂傲,狂傲中透著尊貴,尊貴中溢出強勢,強勢中衍生邪肆,邪肆中重歸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