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磕!”
一只沾著白色粉筆塵的手,在那張放了一瓶水的桌子上敲了敲。
“......干什么?”趴在桌面的白憶籬戀戀不舍的離開桌子,下意識地接過那手主人用干凈的那只手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再去擦桌子上的口水。
王喬嫌棄的雙下巴都要有了。
他拿著自己那包抽紙扔到白憶籬手邊,無語極了,“你就不能換張紙巾擦桌子嗎?”
怎么可以這么邋遢?。?!
還是個女孩子?。。?p> “懶嘛!對了,你叫我有什么事?”白憶籬日?;顒咏罟牵f道。
王喬捂著自己弱小的心臟,她把老師交給她抄題目到黑板上的任務(wù)推給他,還好意思問他叫她干什么!
沒事就不可以叫一下嗎?!
哎呀我這暴脾氣!還不給叫不成!
王喬做了幾次深呼吸,咬著牙,十分假的笑道:“這位同學!門外有人找你,都等了快半節(jié)課了。”
說完,又疑惑地朝門外的那人身上看去,再看了看班里那些伸著脖子朝外看,眼冒桃心的女同學,再看了一眼驚訝的白憶籬。
等她出去后,王喬返回講臺。拿著教學用的大直角尺在木制的講臺上用力的敲了幾下。
頓時間,全班除了白憶籬之外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講臺上。
王喬十分滿意這反響,于是算是和氣地說道:“好好研究研究黑板上的題,老師說這些都是升考很有可能來的。
還有,快要升考了,專心點自己的學習,別老是被其他事情分心?!?p> 見地下的那群人不滿,抱怨以及認命的表情,王喬心里的不舒服一下子沒了,反而舒服了很多。
又看了眼門外的白憶籬,剛才還微笑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心里的小人氣憤地拿著小本子和筆寫道:X年6月1日上午10點48分56秒,在教學樓一層三號教室里,白憶籬第52013次惹王喬同學生氣。
門外,白憶籬看著跟自己一樣高,不!應該說隱隱有超過她身高趨勢的白易,疑惑道:“怎么回來了?你不準備考試的嗎?”
陽光下,他眼角那顆,這幾年長出來的朱紅色的淚痣越發(fā)鮮艷。
“學校讓我們回家自習,剛放好東西就來接你了?!卑滓诇\笑道。
可能是剛從學?;貋磉€沒來得及換校服,所以白憶籬才有近距離看他穿校服的機會。
他學校的校服是淺灰色的襯衫,灰黑的領(lǐng)帶,以及胸口處那充滿科技感的校徽還有西褲皮鞋。
白憶籬看著自家堂弟的神顏,不禁感嘆道:他不熱嗎?他學校這么狠的嗎?連個短袖都不給?
“你先找個陰涼的地方等我,我這節(jié)課上完,學校也應該放我們回家自學了。”白憶籬指著不遠處的大樹下的石凳說道。
白易看了那石凳一眼,又看了校外轉(zhuǎn)角的車,乖乖的點頭說好,便走到樹下筆直的坐著,對著白憶籬甜甜的微笑。
白憶籬欣慰的看著他,背著手走回教室。
看著坐在位置上,開始收拾東西的白憶籬,寫完題坐在位置上的王喬忍不住好奇心,問:“找你的?誰?。俊?p> “我堂弟,來接我的。”白憶籬敷衍的說道,手上不停的在收拾東西。
王喬心道:早就叫你收拾你不聽,現(xiàn)在急了吧!
“你為什么不叫他進來坐,外面挺熱的?!蓖鯁掏兄樋粗J真撿東西的人。
這幾天也不是沒人來搬東西,累了就在班上的空位置小憩一會兒,所以早就見怪不怪了。
白憶籬聽到這話,停了下來,嚴肅的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那挺涼快的......他太白了,曬黑點好,年紀輕輕的就成小白臉了,可不好!”說完,繼續(xù)撿東西。
王喬聽完她的解釋,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白憶籬因為經(jīng)常跑來跑去,又不注意防曬,所以膚色是比白易黑了些。
不過對比平常女生還算是白的,可白憶籬就是有這個疙瘩,不喜歡別人說她有些黑。
這個是王喬千辛萬苦,花了好幾年才挖出這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身上的唯一暴躁點。
一句話,白憶籬自卑自己膚色黑!
隨著下課鈴的到來,班里一陣歡快解放的呼聲,當然也有與朋友離別的不舍。
畢竟這次分開,除了被分到一個考場的同學,對于其他同學來說,以后遇到這個三班同班同學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白憶籬把最后一箱書給白易,就站在班門口和一些同學告別了,畢竟這個班就屬白憶籬這個班干人氣最高。
王喬不屑的看著他們互相告別,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校門口等著前面的人讓開道。
從同學圍成的團中,白憶籬成功的抽身而退。
心情有些不爽的王喬剛等到前面的人讓開,就被白憶籬拉住了。
“王喬,也不打個招呼就走了?”白憶籬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他的箱子上。
王喬看著因轉(zhuǎn)學而來到同一個小學,再到同一個初中,還每次同一個班的白憶籬,有些恍惚,道:“你不會又想整我吧?”都快畢業(yè)了。
因為白憶籬有過幾次拿著裝著一些奇形古怪的東西裝在盒子里整蠱他的案例,王喬有些不確定。
白憶籬懵了會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就算是初中最后一次整蠱你吧!
那我先走了,王喬再見?!闭f完,經(jīng)過王喬走向站在車邊一直看著這邊的白易那邊。
看著白憶籬離開的背影,王喬有些委屈和不舍,難得有想和她一個高中的想法。
不過這想法也有些恐怖啊!
估計是被從沒有對自己笑過的白憶籬那美得冒泡的笑容......咳咳!那猥瑣猙獰的笑容給嚇到了吧。
“再見!白憶籬。”
王喬再看了幾眼白憶籬,不舍的抱著箱子走了,也不知道再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進到車里的白憶籬看著白易低著頭玩著他自己的手,甚至他的白憶籬嘆口氣道:“怎么委屈上了。”
白易抬頭看著她,問道:“姐,那人是誰?。俊?p> 見白易指著一個人在人流里面走著的王喬,笑道:“一個替我擋仇恨,吃苦耐勞的副班長,王喬。”
看著王喬,白易見白憶籬笑得有些陰險,想到她送給王喬的東西,問道:“不會不舍?我看你還送他禮物了?!?p> 已經(jīng)離學校很遠的車子內(nèi),準備閉目養(yǎng)神的白憶籬解釋:“這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我送他的東西,是安慰他高中跟又我一個學校而受到傷害的弱小心靈的。
哎!真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好孩子??!”
王喬這人,與自己的緣分可不淺呢!
備考時光很短,站在考場外的白憶籬還有些恍惚,自己就這么考完了?就這樣畢業(yè)了?
坐著回家的車,白憶籬有些難過的看著與自己漸漸遠離的考場??傆X得初中畢業(yè)后的日子,不會很舒坦。
回到家的白憶籬被白裕拉著問了些考試的情況,一通胡亂回答后,白憶籬拿著白裕獎勵的兩根冰糖葫蘆飛奔祖宅。
今天可是回訪的日子。
每次修補完一個故事,祭司都要做一次回訪。說是看看修補后他們的生活。
確認后,還要再竹簡上寫下回訪前發(fā)生的故事,然后竹簡才會自動更新接下來那個地方發(fā)生的事情。
所以,到小竹屋換好衣服后,白憶籬一手拿著浮生,一手拉著馬韁,上演了一場祖宅版的速度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