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賠償
村民甲:“看不出來,這老五脾氣真大,心可真狠啊,這是他親哥呢!”
村民乙:“要我說這傳學(xué)到底是不起張鐵柱兩口子的呀?這張氏看起來就跟后娘一樣,這兩口子咋想的?”
村名丙:“傳學(xué)也是可憐,這都二十了還沒娶親,腿本來就傷了,這下傷的更重了,看這樣子,種地是不行了,唉!”
村里的左領(lǐng)右舍都過來了,對著張鐵柱一家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村長繃著臉,嚴(yán)肅的說:“張鐵柱你們看咋辦,剛你們嚎叫著報官,要不就衙門里去一趟吧,孰是孰非自由官老爺評論!”
張氏聽了一個激靈,扯著嗓子道:“村長可不能報官啊,就是兄弟兩打個架,咋能扯到報官呢!”
傳福媳婦也趕緊擦了擦眼淚,竟然當(dāng)家的沒大礙,還把三哥給打重傷了,這可不能去報官,不要把當(dāng)家的抓了,她和孩子以后可怎么辦,平安才兩歲,可不能沒有爹!遂趕緊跪向傳學(xué)道:“三哥,咱都是一家人,這老話說得好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可不能不顧親情??!”
傳學(xué)裝作費(fèi)力的對村長道:“叔,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爹娘兄弟一進(jìn)門就指著我鼻子罵,說我是劊子手,殺人犯,要扭我去見官,如今事情真相大家都知道了,卻又和我攀扯什么勞什子親情,叔,我這個樣子沒有一年哪里緩的好,以后這地都種不成了,我都這樣了,看病的錢誰掏,以后不能種地我靠什么過日子,我傷的這么重,還能討到媳婦嗎?這是要讓我絕后?。∥覀倪@么重,還不知道能活幾年,我這幾個閨女怎么辦?村長叔,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嗚嗚,這以后我真是活不了了!早知道就死在戰(zhàn)場上也好過回來受磋磨!”
來的大娘大嬸聽了都覺得心酸的很,有些心腸軟的,眼淚早就下來了。
王叔放?;貋碚寐牭剑瑲鈶嵉恼f:“張鐵柱你還是不是人,你兒子都快被你們逼死了你還不出聲嗎,咋滴還真等著讓傳學(xué)死呢?”
村長考慮了下道:“報官吧,傳學(xué)傷的這么重,我解決不了了,必須報官處理!”
張鐵柱急了,趕緊道:“村長,可不能報官啊,不然老五就毀了,老三你說,你說你怎么樣才會放過你弟弟?”
傳學(xué)傷心的道:“爹,你咋這么偏心,好,只要你把老五打成我這副模樣我二話不說,你們直接走就行!”
張鐵柱急得直跺腳,用手指著傳學(xué)道:“那算命的說的果然不錯,你就專門來克你爹娘的,你弟弟不也暈過去了,你還想咋樣,你咋就不能顧念著點(diǎn)血緣親情,非要逼著你弟弟去死??。 ?p> 村長氣的道:“張鐵柱,你這是干啥,你問問大家伙到底誰錯了,老五追上門來打傳學(xué),傳學(xué)受了這么重的傷,你的眼睛瞎了不成,你要還這個態(tài)度,現(xiàn)在就去報官,你們兩口子太不是個東西了!”
傳學(xué)生氣的道:“原來爹娘從小對我不好就是因?yàn)樗忝恼f我克你們,爹娘竟然算命的說我克你們,為什么你們好端端的,我卻傷痕累累,到底是克著誰了,大家伙可都看著呢,行,既然你們這樣說,我就最后顧念一次血緣關(guān)系,只要你們給我五十兩,我就不去報官了!少一分都不行,我以后可是連媳婦都不好娶了,你們要是還不愿意,我今天就是死也要爬到衙門里去告你們?”
張氏一聽五十兩哪里愿意啊!扯著嗓子就要吼,這時村長大聲的說:“張鐵柱,你們要是還不愿意,我們村子可容不下你們了,一個逼死自己親兒子的人,什么事干不出來?大家說對不對?”
王叔道:“對,趕出村子,這種草菅人命的劊子手,我們村里不能留!”
大家齊聲道:“不能留,趕出村子!”
張鐵柱,張氏,傳武,傳文,還有老五媳婦,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一會青,一會紅,一會白一會紫,臉就像調(diào)色盤一樣,不斷變換著顏色。
張鐵柱氣的一腳踹到張氏,惡狠狠地道:“都是你養(yǎng)的好兒子,還不回去拿錢去,真要去官府不成?”
張氏揉著肚子,坐在地上,不敢給老頭子發(fā)脾氣,只能轉(zhuǎn)頭對老五媳婦道:“你男人惹的禍,還哭撒,還不趕緊回去拿銀子,等著吃牢飯呢,沒眼色的東西!”
老五媳婦跪著哭的更傷心了,對著張氏道:“娘,我和傳福哪里有錢,你又沒有分家,我們一分錢都沒有,我上哪里去取那五十兩??!”
張氏狠狠瞪了老五家的一眼,站起來捂著肚子,穿過人群就回家取銀子了!
村里的人還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
張鐵柱氣憤的對老二傳武老四傳文道:“還站在那里干什么?不趕緊把你弟弟抬回去,難道還等著被送官府??!”
傳文傳武趕緊動起手來,在老五媳婦的幫助下,三個人抬著老五灰溜溜的走了!
而沒一會張氏返回來了,把五十兩銀子遞給張鐵柱,張鐵柱一把抓過來看也沒看,狠狠地扔到傳學(xué)腳下,看著傳學(xué)道:“老子沒有你這么不孝的兒子,從今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休要上我的門,就當(dāng)老子養(yǎng)了個白眼狼!哼!”說完甩手就走了!
傳學(xué)給二妮使了一個眼色,然后裝作傷心無比的樣子,暈了過去,二妮乘著大家忙亂,悄悄地把錢袋從地上撿了起來,揉揉眼睛,哭哭啼啼的喊著三叔,就跟著抬著三叔的伯伯們進(jìn)了屋子!
鬧了一天,傳學(xué)確實(shí)累了,本來想裝暈,等人走了就起,沒想到一下睡著了!而來的鄉(xiāng)親們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大姐,三叔今天累了一天了,這會天色也暗了,估計三叔明天早上才醒,郭伯伯還以為三叔假裝呢,這身上包的布條還沒有取下來,三叔這會睡著了,我們?nèi)ソo他取下來吧,要不血管都拘住,血液不流暢了!”二妮貼心的建議道
大妮點(diǎn)了點(diǎn)頭,糾結(jié)的道:“我們小心點(diǎn),別把三叔吵醒了!”
兩個妮子小心翼翼的把傳學(xué)身上的繃帶都取下來,漏出完好無損的腦袋和胳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大妮做飯,二妮把布條洗干凈,又去隔壁李富貴家把三妮四妮接回來,李富貴對著二妮擠眉弄眼的,小聲的對二妮說:“傳學(xué)叔可真厲害,這是空手套白狼吧,果然上過戰(zhàn)場的人就是不一樣,你幫我問問傳學(xué)叔,這在戰(zhàn)場上叫什么計策?我以后可是要當(dāng)將軍的,多學(xué)幾招,以后去對付犯我朝邊境的野蠻子!”
二妮抽了抽嘴角,鄙視的看著自己面前才十歲的小豆丁,隨口道:“這叫將計就計!我走了!”二妮拉著三妮四妮轉(zhuǎn)身就走了!而李富貴滿腦子四個字“將計就計”,興奮的琢磨著,先生布置的作業(yè)早就忘在腦后了!
四個人簡單的吃了些飯,大妮二妮把家里收拾干凈,天色就黑了下來,大妮看著二妮躊躇的道:“二妹,咱們明天還去學(xué)手藝嗎?”
二妮奇怪的道:“大姐為何這么問,三叔把錢都交了,我們不去學(xué)豈不是讓三叔白忙活了?”
大妮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的說:“今天爺爺奶奶來鬧了一場,雖然三叔身體上的傷是裝的,但村里人都知道三叔病了,要是知道三叔還給我們花那么多錢去學(xué)手藝,豈不是懷疑三叔傷是裝的?那爺爺奶奶還不又來鬧騰?”
二妮想了想突然笑著道:“姐,就是因?yàn)槿宀≈覀儾乓W(xué)手藝,你想三叔一時半會也不能給我們找到三嬸,沒有娶親就不能有孩子,而我們都是女孩子,又不能像男孩子一樣去拋頭露面的掙錢,所以三叔才要我們學(xué)了手藝,可以靠手藝賺錢,三叔也就不用擔(dān)心他不種地,家里沒有進(jìn)項(xiàng)了!”
還有一些話二妮沒說,按照她對三叔的了解,三叔手里還是有些錢的,能從戰(zhàn)場脫身而出,沒有點(diǎn)腦子怎么行,而有仗打,就證明有機(jī)會給自己腰包摟銀子,一出手就能買下六十兩的房子,沒有一點(diǎn)存款誰敢這么爽快的掏錢呢!還有三叔這一裝病,至少一個月內(nèi)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了,三叔也可以好好修養(yǎng)腿了。
對于成親,三叔肯定有自己的打算,這么有主見有自己想法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打光棍呢!再說自己天天給三叔喝異能水,只要堅(jiān)持喝個三五年,她就不相信還治不好三叔的腿!
再說,這個動蕩不安的朝代,要是哪天又突然強(qiáng)制征兵,三叔腿有嫉未必不是福,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大妮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還是你說的對,我們掙了銀子就可以養(yǎng)家了,三叔就是不去種地,也不用擔(dān)心家里沒銀子了!我們四個人總比三叔一個人掙錢快,我們一定要好好學(xué),不能讓三叔以后絕了后!”
二妮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大姐,三叔堂堂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去用她們的銀子呢,想到最近三叔的各種表現(xiàn),二妮越來越尊敬這個心眼活泛,不古板的三叔!也對以后的生活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