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建在終南山的下面,人們的起居飲食似乎與山相連。四周的山,沒有比終南山更高的,而城市中靠近山的,沒有比扶風府更近的。在離山最近的地方要看到最高的終南山主峰,應當是能夠做到的。
當凌虛臺還未建造時,太守陳公拄杖漫步逍遙于山下,看見山峰高出于樹林之上,重重疊疊像人們行走于墻外而只看見他們的發(fā)髻。陳公說:“這里一定有奇異的景色。”(就)讓工匠開鑿山的前面而成為方池,用挖出的土筑起高臺,高出于屋檐就停止。然后有人來到高臺上,恍惚不知臺子的高度,而以為是山峰跳躍奔騰而出呢。
陳公說:“這個高臺應該名為‘凌虛’?!币虼烁嬖V了他的下屬蘇軾,因而要求他寫文章以做為紀念。
蘇軾回復陳公說:“事物的廢興成毀,是不可能而預知的。以往的荒草野田,是霜露覆蓋的地方,狐蛇出沒的場所。在那時,怎么知道有凌虛臺呢?廢興成毀、相互循環(huán)于無窮,則高臺又淪為荒草野田,都是不可預知的。
曾經(jīng)試著與您登臺而望,(看到)它東面是秦穆公的祈年宮、橐泉宮;它南面是漢武帝的長楊宮、五柞宮;而它北面是隋代的仁壽宮,也就是唐代的九成宮。
但太守的住處,還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山?雖然這對事情的好壞沒有什么影響,但是按事物的常理卻不該是這樣的。這就是修建凌虛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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